山本离开之后，百乐门的老板慕简言也过来了，因为折柳一夜未归，他就过来看看。

张春霖头疼得很，但他还是在客堂里接待了慕简言。

慕简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坐在椅子上，看见张春霖过来了也没有起身，而是自顾自地喝着管家给他上的茶。

张春霖走到主位上坐下。

在他坐下之后，慕简言把手上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便开始质问张春霖。

“张大帅，我们家的折柳呢？昨晚她一夜未归，到现在都中午了，她还是没有回来，你和山本不会是逼她做什么事情了吧？”

“没有！当然没有！”

张春霖马上矢口否认。

慕简言挑了一下眉，“那你赶紧把折柳叫出来，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这”

“怎么？折柳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张春霖觉得瞒不住了，于是便实话实说了。

“折柳姑娘昨天在我的三姨太院子里，被火烧死了，尸体还在院子里。”

慕简言倏地一下站起来，揪着张春霖的衣领子，“你说什么？怎么会烧死？”

“我也不知道，昨天火烧起来的时候我不在府里，回来之后就发现悲剧已经发生了。”

张春霖被这样对待也不敢还手，一是因为他理亏，二是因为慕简言的父亲也是一个军阀，兵力和他的差不多。

只不过慕军阀一开始就选择抗敌，现在在其他省份，而他选择了投敌，这性质上就不一样。

慕简言一把甩开张春霖的衣领，“带我去！”

“好的好的。”

张春霖带着慕简言来到了白析徽那个被烧掉的院子，三副棺材正摆在空地上。

他指着最左边的那具棺材说，“那个就是折柳姑娘的棺木了。”

棺木的盖还没有完全盖上，只是半掩着，慕简言来到最左边的棺木旁，把棺盖完全推开了，使得里面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慕简言眼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嫌弃，直接把手伸进了棺材里。

身高什么的和折柳也对得上，慕简言在翻到了尸体上的项链之后，确定了这就是折柳。

张春霖不会蠢到用这种方法把折柳替换掉，而且没必要带着他最爱的三姨太一起，所以折柳真的死了。

云蓁兑换的这几个人偶复制了折柳她们三个身上的一切东西，完全就可以以假乱真，谁也发现不了。

慕简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棺盖完完全全地盖上。

但是要是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盖好之后，慕简言让跟着一起来的手下把棺木给抬上，然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春霖，便离开了军阀府。

张春霖叹了一口气，他和慕简言之间的梁子，终究还是结下了。

?

折柳和白析徽以及红杏现在已经和老刘离开了东林。

昨天她们出城后，没有停留，一直往别的地方走，如今她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小山村不久前被东岛人侵略过，如今这里的百姓和军队已经把那些东岛人都赶走了。

这里缺少识字的人，所以折柳和白析徽她们来这里正好，她们是识字的，所以很多工作她们都能做。

红杏本就是和白析徽一起进军阀府的，她从小和白析徽一起长大，在白家还没有败落的时候，她也是和白析徽一起认字的，所以她也和折柳她们一起做这些工作。

慕简言把装着假折柳的棺木带回了慕家。

他把百乐门关了三天，在家里给折柳办了一场丧事，于是全城尽知百乐门的白玫瑰折柳姑娘没了。

折柳回据点的那一天，戴子安并不在戏楼里，所以他也不知道折柳还活着，在知道折柳没了的时候，他把医馆的门一关，就来到了慕家。

慕简言正在摆放折柳的牌位，排位上写着吾妻折柳之位。

戴子安看清楚牌位上的字之后，打了慕简言一拳。

“慕简言！你就是这样好好照顾她的？我出国留学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会护着她的，到时候等我回来咱们就公平竞争，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还有，你这牌位是什么意思？”

慕简言被打得身子歪了一下，却仍不言不语，而是小心地把牌位放好。

在放好之后，他才转过身来。

慕简言到现在也还不相信折柳就这样没了，但是尸体又是真的，所以他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