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但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正是鲁思侠的宽宏厚德,救了他自己一命。
雷江的“审干”工作于心远是全程参与的。按照鲁思侠的家庭出身,他本来是“在劫难逃”--姑且不说整个“凤凰街”大多是鲁家产业,仅他家那幢三层进深的深宅大院,就铁定是“地主”或“资本家”了。作为“四类分子”之首,“地主”或“资本家”在以后一系列运动中的命运可想而知。
但在抗战以后,他家偌大产业不仅被鬼子摧残殆尽,而且,就是连他家祖宅,由于无人管理,也住满了各类无家可归的人。当鲁思侠返回雷江后,曾有人提议,可以通过民国县政府,追讨回鲁家大院。但鲁思侠执意不肯,以不想回忆伤心往事为由,一个人蜗居在中学单身宿舍,一心一意从事自己的教学工作。
鉴于鲁思侠“毁家纾难”这些情况,在评家庭出身时,没评为“资本家”而是“小商贩”。所以在建国以来历届运动中,虽然他作为“臭老九”和“封建残余”,每次运动中都是“运动员”,但基本上还能过关,再加上雷江百姓的暗中保护,除了文革被人揭发有“反党”言论而锒铛入狱外,其他几次运动鲁思侠都没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