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灵枝看向张氏,眸光沉沉:“只是母亲,你说你刚带我离开,我当日夜里就发起了烧,难道你就不觉得,凑巧得有些诡异吗?”
张氏脸色猛地变了:“枝枝,你的意思是——”
范灵枝眸光更冷:“且母亲你身上也中了毒,王御医给你把脉,不是说你也中了小还丹之毒吗?约莫中了三四年了,算算日子,似乎刚好薛兰出现在范荣身边不久,母亲你刚好就染上了。”
被范灵枝这么一说,张氏浑身都忍不住泛起了一身冷汗。
她怔怔看着范灵枝,脑海中迅速闪过了许多想法。她整个人惊疑不定,许久,她冷笑起来:“真不错,既然如此,那便走着瞧吧!”
范灵枝道:“母亲,我倒有一计,可以试一试。”
她趴在张氏耳边低低说着,直听得张氏连连点头。
等到第二日,范灵枝一大早就让阿刀出了门,辣味斋依旧停了营业,因此张氏便空了下来,干脆就陪着范灵枝在院子内刺绣。
阿刀很快就回来了,一边对着范灵枝暗暗点了点头。
范灵枝这才收回眼来,继续和张氏研究到底是绣蝴蝶还是绣鸳鸯。
等到了傍晚全家人一齐到正厅用晚膳的时候,范家人又开始高谈阔论,对着范灵枝的豪宅指手画脚,一会说主院该给范荣住,一会又说范枝枝迟早是要嫁人的,住个偏院也便是了。
范家人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张氏气得差点内出血,差点忍不住把桌子掀了,可范灵枝却只顾气定神闲得夹菜吃,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无。
眼看明日便是温溪月举办宴会的日子,他们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可见这背后之人用心良苦,一定是花了极大心血,才能将时间安排得这般巧妙。
想及此,范灵枝不由无声地勾唇笑了。
范家人将一桌子的饭菜全都吃了个干净,这才拍拍屁股走了。
只是走之前婆婆秦氏又看向张氏,说道:“海棠啊,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没的需要你帮我捏一捏,等会你来我房里,可别忘了。”
张氏差点笑出声,正待说话,可就听范灵枝轻飘飘道:“既是病了,那就找个大夫,母亲不是大夫,可治不好你。”
范灵枝嘴边虽然淡淡笑着,可说话时的样子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色,竟让秦氏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是一旁的范宗先反应过来,当即沉了脸,拧眉道:“枝枝,你这说的什么话?”
范枝枝眸光凉凉地瞥向他:“怎么,有意见吗?”
范宗这老匹夫差点气得不行,竟作势想冲到范灵枝面前,可谁知他才刚往前走了一步,身侧的阿刀已瞬间闪了出来,挡在了范枝枝的面前,满脸阴鸷地看着他,吓得范宗好大一跳。
他嗫嗫后退两步,嘴中却仍说着:“这不孝子孙,真是有辱门楣!”
阿刀眸光阴恻恻的:“你在说谁?”
范宗被阿刀身上的杀气吓得后退两步,他结巴道:“你、你这刁奴——”
范灵枝坐在椅子上笑得从容:“祖父,我这奴才啊,除了我,可不认别的主子。”
灯光下,范灵枝笑着的样子,莫名带着惊悚。
范荣见状不对劲,急忙拉着范宗走了,一边对阿刀道:“你急什么,父亲不过是唠叨了两句罢了!”
范家一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了,见状,急忙都跟着范荣的身后,一起退了出去。
薛兰亦是心头有些恍惚,她忍不住侧头看向身后的范灵枝,却发现范灵枝也在看她,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就像是枯井。
她心底猛得一跳,转身就大步走出了客厅。
薛兰住在了明心院,和范荣住在一个院子,这个院子距离主院并不算远,且连着后花园,视野倒是不错。
薛兰才刚和范荣回了院内,薛兰便搂着儿子靠在了范荣的怀里,声音娇娇软软:“夫君,你看看方才枝枝的态度,竟这般对待祖父祖母,像个什么样子?”
薛兰幽幽叹气:“可见枝枝是真的被姐姐宠坏了,如今这性子,是越加无法无天了。”
薛兰:“倘若再这般放任下去,不知哪家的郎君敢要她?”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范荣的心坎里,范荣当即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可不是吗,这枝枝的脾气秉性是越来越差劲,偏偏她如今发了迹,身边竟有高人护着,简直邪门。”
薛兰有些不悦:“难道便拿她没办法了?”
她眸光深深:“既是那刁奴护着她,那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