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也是一阵愕然。
屋内沉寂一片,没有人再说话。
秦大夫长叹一口气,皱眉道:“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这太可怕了,天花是可怕,但也不是人人都会患上,为了不一定会患上的病去主动感染发病,明明可能不会死,却要去做死的尝试,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这也绝对不可能有人愿意去做的。”
冯大夫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这太···太难以令人接受了。就算得过天花的不会再得,但难道就为了这个就主动去得天花,那真的是去送死啊!”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们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吗?”终一看着他们二人平静的说道。
“试的人不是世子你,你说的当然轻松。”冯大夫愤然道。
终一苦笑,“正因为我得过天花,深知它的可怕,所以我才想要去尝试。”
冯大夫想再要说什么,被一旁的秦大夫伸手制止了,秦大夫看着这个清秀的少年,神情复杂,滋味也复杂,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这个小小的人儿有如此执着的想法。
“世子,既然你说服不了我们,我们也说不服不了你,那你有本事就自己找人试试吧!前提是有人愿意让你试。”秦大夫说白了,他还是不愿意为了这个根本没有验证过的药方,去白白的害了一个本来可以平安无事的人。
“老秦,老冯,我们现在不是在商谈吗?我寻你们过来就是想让这个方法变得更稳妥。”齐大夫说道。“什么事都是从无到有,你们也不知道第一个将砒霜入药的人是怎么想,而周围的人又是怎么看他。”
冯大夫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显然是在琢磨他的话。
“老齐,这天花跟砒霜可不同啊!砒霜是病了的人用,你们这天花却是要用在没有病的人身上啊!这本质上是有区别的,病了的人是没有办法,这没病的人他们是可以避免的。”秦大夫逻辑分明的说道。
齐大夫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似乎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在人命面前什么话都变得脆弱无力。
事情最后就在双方的僵持下,不了了之。
看到成亲王世子低头垂下目,齐大夫安慰道:“世子不必灰心,这种事总要给大家一个接受的过程。”
终一抬头失笑道:“齐大夫不会以为我接受不了吧!”
难道不是吗?满心期待的研制出可以防治天花的方子,却被一口否决了。
“这个结果早已是我意料之中的,谁会好好地把命交给我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去试,那这个人真是有病了。”终一理所应当道。
齐大夫哭笑不得,好坏都让你说了。“那世子你这药是要试还是不试。”
“当然试啊!”终一道。“为什么不试啊!这要是成功了可是件于世人的大功德啊!”
齐大夫彻底被绕糊涂了,刚才说要是真有人来试药他骂别人有病,现在又说不试药不行,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齐大夫,你且放宽心,这世间总有意外之事,有意外之事便会有意外之人。”终一若有所思道。
齐大夫叹气的摇摇头,显然是不太相信谁会以命搏命。
李终一要找人试药的消息一经传出,园子的人神情惊恐,没有半点喜色,他们生怕官兵会把自己抓去试毒,顿时终一这个院子里凡是没有染病的人都跑到了其他两个院子。偶尔远远见到成亲王世子,也避之唯恐不及,一个个的都避瘟神一样避开他。
在这个园子里的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外面的人是何种态度了。齐大夫更是不怎么抱希望了,纵然他们有太多抱负,可是没有人愿意配合,一切都是空谈,于是他开始劝说成亲王世子离开这个没有希望的地方。
“世子,你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呆在这浪费时光了,还是早日出去吧!”齐大夫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急!”终一淡淡的说道。这几日他还是在努力的研究这个方子,想尽办法把风险降到最低。
“世子,那些人自己都不愿,你还研究作甚?”
“他们不愿是他们的事,我愿意做是我的事,这并不冲突。”终一说道。
他一旦决定做好一件事,那谁也拦不住。
就在终一还在日复一日的做着研究,推敲,某个人已经按耐不住的混了进来。
原本拥挤吵闹的院子因为那个事件,人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几个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院子里顿时倒是清净不少。终一干脆把牛赶进了这个空旷的院子里,方便他鼓捣研究,默然一如体贴的在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