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一天又过去了,终一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把刚为子轩擦拭完的水准备端出去倒了。这些天他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子轩,可把他给累坏了,不亲眼看到他好起来,他这辈子只怕都会良心不安。
“默然,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出门倒水的终一看见默然一人还在门口站着,不解的问。
默然不接话而是转身往小院中的灶台方向奔去,不一会儿,就见黑夜中行走的她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终一从她手中接过那泛着热气的粥,笑着道:“默然,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终一走到院中的桌子前坐下,美滋滋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道:“默然,你以后要是不在我身边我还真不习惯。”
默然听到那句话眸子骤然的一亮,还没等终一抬眼看见就转瞬的黯淡了下去。
看着面前乖巧可人的默然,发现她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给他最及时的温暖,明明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月,可她仿佛总能洞悉他下一秒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无需言语,无需暗示,难道这就是人说的心灵相通吗?可又为啥只有她通我,我却不通她,终一不禁的郁闷道。
为什么他对她却一无所知,除了见过一面她以故去的娘亲,她其他的家人却从未听她提过只言片语。还有她言行举止中明明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纤悉光滑的十指足以证明她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她竟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适应了下来。每日烧火,洗衣,做饭,似乎都是从生疏中变得慢慢熟练,她究竟隐瞒了什么。
“默然,等我们以后能出去了,你就跟我回我府里吧!”终一突然说道。这个他也考虑很久了,默然的娘亲已经去世了,他也曾问过她还有家人不,她却不曾应答,想必也许都不在了。
默然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又瞬间亮了起来,这次终一没有错过,亦如刚才那样持续不过三秒就黯淡了下去,紧接着默然摇了摇头。
“为什么?”终一想不通的问道。她刚才的神情表明她明明是愿意的,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拒绝。
可是默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抿嘴小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夜色沉沉,也不知几人能安眠,终一想到了默然的拒绝,他的心里有些堵得慌。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子轩,不禁的笑了笑,这小子睡得倒是蛮香,睡着了都是一脸笑意,也不知做着什么好梦。
靠在床沿守护的终一想着想着,眼皮渐渐的沉了下去,半个身子软趴趴的倒下了床边,睡了下去。
等到睁眼,屋子里已经一片光亮。
天竟然已经亮了?
终一揉着睡眼惺忪的眼,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这么久,看来真是太累了。
侧头揉眼向床上看去,顿时瞪大双眼,朦胧的睡意全无,脸色煞白,“人,人呢?”
原本躺在床上的子轩呢?怎么不见了?
终一转身目光扫视屋子的四周,随即冲向了屋外。
“来人啊!快······”他颤声喊道,声音却戛然而止,再次瞪大眼睛看着院内桌前正在狼吞虎咽喝着粥的人。
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终一,你醒了,正好,快给我弄点东西吃,饿死我了。”
终一笑了,是彻底的展开笑颜,一扫多日的疲惫不堪。
“怎么了?怎么了?”齐大夫急急忙忙的从房间出来。
默然也从另一间屋内走了出来。
原本宁静清晨的小院,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大多数都是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
“齐大夫,怎么样?”沐之初紧张的问道。
齐大夫收回为子轩诊脉的手,激动的说道:“的确没事了,只发热三日,身上的痘疮斑点也没有其他人这么多,这的确证明牛身上天花的毒性不足以致命。”
冯大夫秦大夫不敢置信的对视一眼,冯大夫快步上前扣住了刚才齐大夫为子轩号脉的手,细细诊断起来。
“哎!我说你这老头怎么不死心啊!”子轩一脸厌恶道。
冯大夫半响后才黯然无语的松开手,他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院门口围着的人群已经纷纷议论开来。
“那个孩子好了,是不是说明那个药真的有用啊!”
“好像真的没事了。”
“怎么好这么快啊!”
······“现在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