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深吸一口气,一脸赴死的神态端着水盆向床边走了过去。
看着躺着床上上身光溜溜的伤者,染墨拧起了秀眉,下意识的侧过了脸不去看他,侧过头却发现站在床边的君逸中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不就是擦个身吗?她又不是没有做过,只不过换个人罢了!染墨在心里说服自己。
这样一想,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抗拒,她拧干了水盆的毛巾,便不做犹豫的帮伤者擦拭起了上身。
此刻君逸中脸上玩味的笑意已尽数收敛,他本来想借此事让染墨知难而退,离开医馆,可没想到她······在秦国,虽然对于男女之事没有拘谨到发乎情止乎礼,但也还没开放到可以有肌肤之亲,染墨此举显然是逾越了男女之间的那个界限。
“你这样跟一个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你就不怕将来你夫君知道此事会问罪于你吗?”君逸中沉声道。
帮伤者擦拭身体的染墨,语气轻快的道:“不怕啊!”
“为什么?”君逸中不解的问道。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男子会允许自己的娘子与别的男人产生肌肤之亲吧!难道她就这么肯定她未来的夫君不会介意吗?
染墨对着他回眸一笑,唇角勾起道:“因为我将来要嫁的人是你啊!既然是你让我帮其他男子擦身,你又如何会问罪与我呢!”
君逸中先是一怔,再然后平素淡然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声道:“染墨,你觉着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不好笑吗?”染墨眉眼弯弯的看着他道。“难道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心思,我长得好像也不是太差吧!”
“你非但不差,而且很美。”君逸中诚恳的道。
“那你还······”
君逸中截住了她未说完的话,道:“但往往越美的东西越是有毒。”
染墨嘲讽的笑了笑,低声道:“世人只知事物越美越是毒,却不知那也是它的一种自我保护。”
自我保护?君逸中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对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女子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打量。
“逸中哥,复原活血汤来了~”君扬人未到,响亮的喊声便已先传进了屋内。
端着药进屋瞅见染墨正帮那脱去上衣的伤者擦拭身体时,君扬一顿惊呼。“染墨姐,你这是干嘛啊!男女授受不亲,你快住手,放着我来。”
染墨心头一暖,笑道:“没事,都快擦完了。”
“逸中哥,你怎么能让染墨姐做这种事呢!”君扬不满的对君逸中道。
“什么叫这种事啊!不就擦个身,大惊小怪什么啊!”君逸中道。
君扬还欲争辩,却被染墨给抢先道:“君扬,正如你逸中哥说的,不就擦个身吗?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
君扬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君逸中刚开始听着这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后面细细一琢磨越想越不对劲,什么叫他都不介意,他介不介意重要吗?想要反驳这话,可从话的本意上来说又没错,这让君逸中有些郁闷。
“咳咳咳~咳咳~”伤者这时苏醒了过来,打破屋内诡异的氛围。君逸中最先反应过来,端过君扬手中的那碗复原活血汤给伤者喂服。
君逸中的针灸排出了伤者体内残留的淤血,随后汤药的送服,使这名送来时性命危在旦夕的男子总算是缓了过来。
陪同把伤者送来的几个男人,对君逸中是千恩万谢,特别是最先对君逸中出言不逊的男子,连连赔罪道:“大夫,之前言语多有冲撞不当之处,我在这给你赔罪了。”男子对着君逸中深深的鞠了一躬。
“当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不会介怀。”君逸中道。
“咳咳~”躺在床上的伤者适时的又轻咳了两声。
那男子看了眼伤者,担忧的向君逸中问道:“大夫,我二哥是不是没事了。”
“只能说暂时没事了,这内伤可大可小,现在没事不代表几日后没事,而且照我刚才给他从体内排出的淤血看来,令兄的内伤可谓伤的着实不轻,五脏只怕均有出血。”君逸中道。
“什么?”男子脸色一白,慌忙道:“大夫,你可一定要保住我二哥的命啊!钱不是问题。”
“这个我只能说我会尽自己的力。”君逸中淡然的道。
男子悲痛的看了眼伤者,然后红着眼眶,手握成拳狠狠的往墙上砸去,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把二哥害成这样,我要到官府去告他们。”
“三哥,你就算去官府告他们,以他们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