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确是出大事了,还不是一般的大事。”李默然抬眸看了眼君逸中,凝声道。“太子被废了。”
“什么?太子废了?”君逸中讶异,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一国储君突然说废就废了,实在难以置信。
“太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君逸中问道。
“前段时间江南那边不是传匪患闹得格外的凶吗?”李默然道。“事实上江南那边闹得不是匪患而且叛乱。”
“什么?叛乱?”君逸中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会发生叛乱,现在太平盛世,无灾无难,叛乱何起。”
“祸起太子!”李默然冷声道。“这些年太子当政,他听信身边奸臣之言,私自加重了赋税,进了自己腰包,百姓们苦不堪言,加之又纵容门下官员买卖官爵,贪墨成风。江南肥沃之地自然为首选,于是在上有承重不堪的赋税,下有地方官的鱼肉下,便有了百姓的揭竿而起。”
原来他上次在太子府书房内意外收获的巨款就是由此而来,君逸中眉头紧蹙。“那现在朝廷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派兵平乱,只是现在这个乱可不是这么好平。”李默然冷笑道。
“怎么说?”君逸中挑眉道。
“叛乱之事在半年前便有了,只不过被当时的太子给压了下来。一拖再拖下,叛军的队伍逐渐壮大,现在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可以与一般的地方驻军相媲了。”
“真是荒唐啊!”君逸中嘲讽道。
“是啊!这么荒唐的事也就我的那位好父亲做的出来,皇上当场听了气的直接把手中的酒杯砸向了他,随即不顾众人的求情当场就下旨罢免了他储君之位,囚禁于宗人府。”
“这样的太子若是不废,这天下易主是迟早的事。”君逸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然。他祖父他父亲用血汗用生命守护的江山就如此被他们给糟蹋,他真真感到不值。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体里流着皇族的血脉,心里对这天下还是有一种放不下的使命感。
“这天下易不易主与我们又有何关系呢?逸中,现在的你只是君逸中,这天下无需你守护,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找到杀害你父亲的幕后真凶替你父亲报仇即可。”李默然冷漠的道。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出口,这天下的确会易主,因为这天下本就不属于他们。
是啊!他操这么多心干嘛?此刻的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一个,天下易主了又如何,他还是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杀害他父亲的真凶然后报仇雪恨。
想到这君逸中的眉头蹙了蹙,前不久他利用上次帮霍华的人情让瞿道在霍家谋了份差事,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见瞿道传来消息,按瞿道的本事,不可能什么都没查到啊!君逸中心底掠起一丝疑虑。
……
在江南叛乱的事被捅出后,朝野上下一片混乱,皇帝更是一日要召大臣开几次朝会商讨该派谁去平乱。
可这些年太子当政排除异己,到处安插自己的人,于是关键时刻真正派得上用场却没有人。
“皇上,要不召三皇子回京,让他领兵去平乱。”一大臣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皇帝蹙了蹙眉,十年前三皇子果亲王便被他派往边塞历练,这一去便是十年,十年间除了每年过年回来一趟,大多时候都是待在边塞回来的苦寒之地。
见皇帝没有应答,众人便不敢再多言。虽不知三皇子为何被皇帝发配到边塞,但十年都不曾召他回京,对他不喜已是肯定,故众人不再自讨没趣。
随后众人又商讨了几位人选,但始终不如人意。
皇宫里头众臣与皇上都为叛乱的事愁眉不展,可是身为四皇子的李奕珏却在宫外一间酒肆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听着小曲。
不一会,陆子轩来了,拉开凳子在他旁边坐下,笑道:“江南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父皇正着急上火呢,你不去跟他分忧解难就算了,还在这喝酒听曲,你说的过去吗?”
“我去了白搭,你看我手不能挑肩不能扛,能干嘛!去当个大头兵都没人要我。”李奕珏道。“哎!我说你什么时候也操心起军国大事啦!还能不能喝酒啊!”
“喝,当然喝,我就是随口念叨下。”说完陆子轩就要举起酒杯与他碰杯,可没等他碰到,李奕珏就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陆子轩笑着摇摇头,随即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子轩,你说要是终一在该多好啊!”李奕珏垂下眼帘,黯然神伤道。
陆子轩神色一震,眸子里掠起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