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

在他们前方的匈奴兵士纷纷同时惨叫一声倒下。

太可怕了！

匈奴兵士们一个个惶恐惧怕的转身就跑。

这时玄武骑兵冲了进去，伸出手中的刀一路挥动砍去，匈奴兵士举起盾甲抵抗，一片火光碰撞。

到处都是人马相撞，盾甲飞裂，长刀挥舞，血肉横飞。

杀声震天，众人耳边鼓声激扬。

......

......

东方渐渐发亮，经历过大战的城墙上惨烈模样也呈现了出来，城墙上那些衣衫褴褛血迹伤痕累累的兵士民夫如杂乱躺在地上的尸体一般靠着的墙边一动不动。

累！

一夜的血战，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心力。

李终一一直站在城墙上遥望着远方，可是清晨的薄雾使他依旧无法看清百里之外的情势。

“没有厮杀声了。”李终一低声念道。

神情有几分担忧，忽的，他的手被人用力的抓紧了。

他转头看到是傅沁。

“不管下一刻等待的是什么，我都将和你一起面对。”傅沁笑着道。

李终一点了点头。

二人刚相视凝望着彼此，就听见了城墙上有人大叫起来。

“来了！”

这叫声中带着的不是欢喜的语调，而是紧张不安的惶恐。

来了？是谁来了？

城墙上躺尸的人听到叫声都艰难的站了起来，屏气噤声的看向城外的远方，神情亦是战战兢兢。

是匈奴人再次发起进攻，还是援兵已到？

晨光里一队队人马出现在视线里，光亮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大家努力睁大眼，看着渐渐清晰的铠甲，看到随风飘扬的旗帜上那偌大的‘玄武’二字时，噗通一声，有人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之前任凭匈奴人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都没有击碎他们的膝盖让他们跪下来，现在如同米倾倒粮仓，城墙上无数的人噗通噗通跌跪下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大军的最前方，领兵带着大军的却是一个女子，她骑着一匹黑马，墨色披风飞扬，尽管她的脸被染血的黑布遮住，李终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她！真的是她来了。”

李终一连忙大步走下城楼大喊道：“开城门！”

“她来了！”傅沁喃喃，微微的叹了口气。

同是女子，她以为她已是够与众不同，是女子中的翘楚。可是，这次看到城门外那一堆高大的披甲男人中醒目的她，她才发现，自己跟她相比，之前所做的事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此刻的她是那么的耀眼，耀眼让她头一次在一个人面前生出了挫败感。

......

......

城门前已经围满了百姓，他们都伸长着脖子欢喜的看向城门口。

可当人马驰进，看到视线里第一个出现的是一个蒙面身穿墨色衣裳的女子时，在场的人都愣了下。

怎么会是个女子？

战场上怎么会有女子出现？

疑问还在众人的脑海闪烁时，李默然已经一个翻身跳下了马，走到了正前方的李终一身前，凝视着他，开口道：“让你久等了！”

李终一看着她那熠熠生辉的双眸，扯着干涩出血的嘴角笑道：“不久，刚刚好！”

众人还没来得及搞清二人这是什么情况，李默然突然一个闷哼，嘴角溢出鲜血，身子有些不稳的向后倒去。

李终一急忙伸手揽住她，手触及背，才发现湿黏黏的一片。

原来她的后背衣裳早已血染一片，只不过因是墨色不显而已。

她面色虽平静，但却毫无血色，适才一直紧抿的唇应该也是为了抑制伤痛。

李终一不知道她伤得有多重，但就算不是伤在要害，照这么流血下去，也一定会血尽人亡。

想到她会有生命之忧，李终一心中蓦然一紧，不顾在场众人的眼光直接将李默然打横抱起，向自己的临时指挥屋走去。

“从前，你也是这么抱我的。”李默然仰头看李终一虚弱的说道。“你一定不知道当时的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吧！”

“那时的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却只是一个卑微到极致的庶女，故我不敢奢求什么，只敢偷偷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仰望着你，望你安好，我便晴天。”

人只有到了生命濒临危急时，才会说出一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