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昊的马停靠在城门外,一路上只见许多难民头发凌乱地趟着。
初夏的太阳虽不是毒辣到让尘世烤焦,可也让大地灼热了起来。
张绍的马随后也赶到,他呵呵笑了声:“这次不算,你的马是匹良驹,我怎可比,这顿酒还是你请!”
李轩昊似乎未听到张绍说甚,而是下了马,环顾着城门下难民,眼光深邃。
一个半大的孩子跑了过来,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甚至看不出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子,孩子怯生生地拉着李轩昊的衣角:“大爷,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
李轩昊蹲下,望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你是哪里人?”
“我是肃州人,那里打战了,我们一家人只能跑来皇城避难。”
肃州位于大金与大梁边境,难道是两国开始交战了吗?李轩昊锁紧了眉头,两国交战,若然只是轻微挑衅,也无关大碍,可是先众多难民却已跑到皇城脚下,估计已经出大事了吧!
李轩昊从怀里拿出了些碎银子递给这个孩子:“你们家现在还有几个人?”
孩子低下了头:“只剩我奶奶和我。”
“你奶奶呢?”张绍走过来,问道。
“那边!”孩子转身向一边指了指。一个面若枯槁的老妪靠在一棵树下,看似已是生病,命不久矣。
孩子拉着李轩昊的手,向老妪走去:“大爷,你救救我奶奶。”
李轩昊点点走,正准备与张绍一起走过去,只听大门哄地一声关上了,城楼上有人在喊:“底下的难民听着,现时离去,若然不听,继续在皇城门下逗留,小心尔等全部命丧于黄泉!”
“可恶!张绍捏紧了拳头。是何国家?视百姓如草芥!”
“快跑!”时下众人们嘶吼了起来。
孩子冲了过去,摇晃了老妪的手:“奶奶,奶奶,快走,快走!”
老妪微微睁开了眼睛,见李轩昊走近身,勉强挤出笑容,声音颤抖道:“大爷,求你救救我的孙子,我们一路从肃州过来,途径每个城都要被赶,料想到了皇城便不会了,不想还是如此,我老了,我死不足惜,只是我的孙子……”
老妪未说完话,只见一支箭正正地插在了老妪的心脏位置,孩子大哭了起来:“奶奶!”可是哭声还未放出,另外一支箭却已射进了孩子背部,瞬时没了声音。
李轩昊的拳头紧握着,关节嗒嗒地响了起来,他转身向城门方向走去,大喊:“天子脚下,士兵职责不是保护百姓而是践踏生灵吗?”
如雨般的箭停了下来,城门下只见横七竖八的尸体趟着,他们,是大金之子民,只知耕夕劳作,可为何最后却是死于大金军队之手?李轩昊心沉了下去。
“阁下可就是大周的十二王爷?”城门官在城门之上问道。
“正是!”
“快,开门!”
城门轰然开启,李轩昊和张绍签马走过护城河,只见城门另一面仍是一片歌舞升平,城门官打拱道:“小的奉太子之命前来驱逐难民,得罪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李轩昊淡淡道:“小王谈何敢怪罪大人,这是金国内务,与我有何干?”
“这……”城门官支吾道。
“梁国与大金开战了么?”李轩昊问。
“不过一点摩擦而已,太子正遣人与梁国协商,所以这些难民万万不能进入皇城,有失国体。”城门官道。
李轩昊点点头,心想决不会如此简单,可是一个小小城门官也只知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