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当今大陆,经历了一百年动荡,终于在第一百零一年冬,由四十八岁的昭国国主澹台风出兵征战,大败六国,合九州,建朝立代,史称大昭。
大昭皇帝澹台风励精图治,短短几年间将大昭治理的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放眼大昭,家家安居乐业,和和满满。人人称赞大昭皇帝澹台风。
澹台风五十八岁那年驾崩,将帝位传给太子澹台冉彻。新帝铁血公正,在位三年,朝中无一人敢贪,世人皆赞,千古不过两帝王。
“公主!公主!咱们陈国……亡了!”
贴身宫女欢喜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时,庄堇念正专心绣着江山社稷图,许是没有听清欢喜说的话,责备她道:“出了什么事?这样急急忙忙的,真是不成体统。”
欢喜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把,哭的凄凄惨惨:“公主,昭国已破了咱们陈国城门,咱们陈国要亡了……皇上与娘娘都已经殉国了……”
庄堇念闻言震惊在原地,手上绣品滑落在地,“亡了?怎么可能?”
庄堇念呆呆的盯着地上,耳朵里已经响起外面男人女人别人刺耳的尖叫声,渐次打破了原本夜的静谧。
欢喜尚且理智,一把拉住发呆的庄堇念,拖着她就往外跑:“公主,昭国扬言要烧了陈王宫,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庄堇念却表情木然,轻轻褪去欢喜的手,眼里已有雾色:“我身为公主,是这个国家的信仰。陈国灭了,我焉能苟活。”
欢喜又跪下苦苦哀求道,“公主,其余的皇子公主们都逃了,您不能在这等死啊!”
庄堇念站直了身躯,嘲讽一笑:“你以为他们都能逃掉?昭国的军队不是吃素的。况且,他们就算逃了出去,又是往日嚣张跋扈惯了的,到了外面,没有那高贵身份也不免为人鱼肉,受人欺凌。这天下,是要改朝换代了。”
说到这,庄堇念又握住欢喜的手,认真说道,“欢喜,你快逃吧!昭国要杀的是我们,你是个宫女,他们想必会放了你的。”
欢喜一个劲的摇头,哭成了泪人,说:“公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庄堇念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一场大火,肆意的火舌舔舐着各个精致的房檐,顶梁,雕门……
一时间呐喊声,哀嚎声,哭泣声,如纷至沓来,震天动地。
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庄堇念不由得抱紧欢喜,认命的闭上眼。
父皇,母后,咱们来生再见。
火苗逐渐蔓延到庄堇念的衣角,然后瞬间席卷了她全身。疼。是前所未有的,钻心的疼,她疼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甚至,她都已经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这一生,怕是就这样完了。可是,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太多太多的遗憾怄责。
她没有过够。
意识渐渐模糊……
疼……脸好疼……
再睁开眼时,庄堇念躺在一张床上,床硬硬的,而且冰冷异常。脸上也不知为何一直火辣辣的疼。她就是被这疼疼醒的。
庄堇念努力抬眼望了望四周,家具虽古朴却极为精致,窗子前摆着一排花草,正对着她的地方,画了一张画,是她绣过的江山社稷图,只是她的绣品没有绣完,而这幅画却是完完整整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少年端着一些瓶瓶罐罐走了进来。少年看着年岁不大,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肤色细腻光滑,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弱邪魅之气。
他转身关门之时,庄堇念看见他一头长发及地,就如同夜间倾泄而下的月光,说不出的光滑柔软。
“你醒了。”他向庄堇念缓缓踱步过去。
庄堇念一愣,才反应过来是他救了自己。
“我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庄堇念尚且谨慎,不敢轻易暴露身份。
“我只见你一个,陈宫里剩下的,全是烧焦的尸体。”他淡淡的说道,面无波澜。
“那原本在我身旁的女子欢喜呢?”
“我只见你一个。能把你救回已经是万分不易。”他加重了语气。
她含着眼泪,艰难地起身,向他微微施了一礼。哑着嗓子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还有这里是何处?”
“我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曜。此处是我在陈国附近的私宅。”他顿了顿才说道,“那么大的陈王宫,总有人能逃出去的。”
庄堇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