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的打断司泊康喋喋不休,司逸祯将蹲在身边的少年推到一边,拉过秦萧晗放到腿上“你是傻吗?这不就是你未来的婶婶?”
白赋听到这话身形一僵,随即又恢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是对房中的其他人都毫不在意。
司泊康则是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坐在司逸祯身上的少女,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秦萧晗对着司逸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走到一边开始吃饭。
等到司泊康终于缓过来接受了现实,看向秦萧晗的目光则是更复杂了。若是这个丫头做了自己未来的婶婶,五哥怎么办?并且五哥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这心上人就成了自己的婶婶……
司泊康在心里默默地给司泊熠点了根蜡烛,一脸复杂的坐了下来。司逸祯见少女吃的开心,目光却慢慢挪到白赋的身上。
“不知……白先生在哪里高就?”
白赋转过头,对上司逸祯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不敢当,草民是南风馆的东家。”
见司逸祯对白赋的态度有点奇怪,司泊康咽下嘴里的食物将爪子搭在了白赋的肩膀上,对着皇叔爽朗一笑“皇叔别看这家伙个子小,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呢!且手里的情报简直不能再好用了。”
见到自己侄子眼里的维护之色司逸祯点了点头没有作声,一顿饭便在这不尴不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和司泊康他们分开,司逸祯带这秦萧晗泛舟湖上。瑶湖乃是京城之内唯一一个湖,自然是归皇家所有,普通船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来的。
二人在得月楼的后面坐上小船,慢慢的向湖边划去。暮色西斜,金色的阳关洒在平静的湖面上,为碧色的湖水染了一层金光。湖中的锦鲤偶尔会跃出水面,各色的鱼脊在阳光中闪着金色的光芒。
秦萧晗躺在小船中望着清澈的天空,微风带动着湖面泛起微波。远处的岸边能隐约听到集市的声音,接近傍晚,大家都赶着收集,东西也格外便宜些。
深吸了一口气,少女缓缓地开口“小时候我最喜欢和娘亲在这个时间去集市。”
司逸祯扫了一眼岸边的集市,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呢?”
“因为这个时间大家都赶着收集,东西虽不是最好的,却是最便宜的,几文钱能买一大堆菜呢。”
手中的桨一顿,司逸祯叹了口气将船桨收好,也躺在了少女的身边“多说些吧,我想听。”
似是想了一会,少女低声开口“小时候娘亲告诉我家里很穷,什么都不能买。夏日还算好些,很便宜就能买到蔬菜。到了冬日却是如何也买不起的。所以每到秋日的时候,娘亲便会一次买很多蔬菜,能存放的则是藏在地窖里面,不能存的娘亲便切了晒成干。冬日里用水泡发了可以炒菜,虽然硬了些却也是难得的蔬菜。”
司逸祯将少女白皙的小手窝在掌心里细细的摩挲着,虽然少女的皮肤很白,但是细看便会发现掌心和手指的部分有着明显的茧子,不同于练武的茧子,这些都是干活磨出来的。
“抱歉,我……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的。”
秦萧晗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管男人是否看见“王爷何必如此,那时候我小,王爷也小。就算王爷不说也没人知道,这便是命。”
说到此处脑中灵光一闪,少女突然坐起身“前几日梁氏想让我把秦映晗放出来,便威胁我说‘你不想知道你被许给了谁吗?’当时我以为她是指婚书之事,现在细细想来,若是指婚书之事她绝对不会那样说的。”
司逸祯将梁氏的话细细想了一遍,也点了点头“没错,这话确实怪怪的。听着不像是婚书之事,怕是她觉得你的婚事被她捏在手里,甚至……她已经有了人选!”
“只是我的庚帖在嬷嬷手里,没有庚帖她如何做的了主?”
司逸祯捏了捏少女的脸蛋笑着开口“怎么这时候犯傻了?她是你伯母,只要在一个人数众多的地方公开将你的婚事公布,哪怕手里没有庚帖,跟人家说你父母不在之后家里没人操持找不到了,然后再做一张不就行了?反正你的八字又不是什么秘密。”
少女懊恼的抓着男人的大手咬了一口,气鼓鼓的扭过身子“你才傻,我毕竟没经历过这种事,哪有你经验丰富。”
吃味的少女如炸了毛的猫儿一般想让人欺负,司逸祯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扫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抓起船桨慢慢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