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暖逃出了建业王府,便与司马绍告辞回琅琊会馆。司马绍目送木连暖离去,心中直犯嘀咕,为啥于观若说连暖是女人呢?都兄弟结拜了,哪能是女人呢。司马绍摇摇头,忽见于观若从府里追了出来,大惊失色,沿着小巷一溜烟的跑的不见了踪影。
清晨,司马绍、于涛王绎便来到了琅琊会馆送行。前一日的兄弟结义,今日便要分别,自然是依依不舍。在这个奢靡浮夸风气蔓延的江东,这是难得一见的兄弟真情。木连暖潇洒的大笑了几声,躬身向三人行礼道:“三位哥哥请回吧,小弟告辞。”
司马绍恋恋不舍,黯然道:“二弟三弟先回,我送四弟至渡口。”
于涛回到府中,正准备换上军装前往军营。忽然于涛发现父亲放在书房中的宝剑不见了,不禁起了狐疑。这宝剑名曰青冥,乃于家不知哪辈的祖宗流传下来的,一直供在书房中未曾用过。青冥剑为春秋时的大师欧冶子所铸。铸剑名匠欧冶子偶然发现女娲补天遗留奇石,耗尽毕生精力铸剑,未成。临终前,欧冶子之女冥儿不忍见父亲抱憾,毅然跳入熔炉之中,一时间,烈焰冲天,天地无光,一柄宝剑破炉而出,剑身青光幽幽,寒气冥冥。又因冥儿跳炉之时,全身青装,故名为青冥剑。相传青冥剑身居灵性,能择主人。在青冥剑主人的手中,这宝剑轻灵飘逸,剑气纵横,具备无比的威力。因此青冥剑成了于家的家传至宝。虽然她从未在于家寻找到过主人,却几百年来被于家恭恭敬敬的供养起来。当今之世,仅有少数人知晓青冥剑的所在。
青冥剑没了,于涛自然大意不得。他立即叫来管家询问,管家支支吾吾不肯言,于涛威逼利诱之下,管家交待了。
管家说道:“清晨大小姐便取走了宝剑,带了鸦衣战队十几人出去了。”
于涛问道:“宛竹最近跟谁有仇啊,还要带青冥剑。”
管家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主人的事情,我也不敢问。”
于涛开始了冥思苦想。鸦衣战队是他于家拥有的私人特种兵战队。江东的豪强大族为了保护自己,都会成立一支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强悍的保镖卫队,私下里都起了个响亮有震撼力的名字。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动用的。忽然一个声音从耳中显现,于涛记起昨日假装醉酒时,于观若大喊:他是女人。难道连暖和司马绍关系亲密,从而惹怒了于宛竹?虽然江南名士蓄养男宠已成时尚,可是司马绍和连暖确无非份越轨之举。于宛竹深居豪门,与外人更无接触。以防万一,于涛决定也去渡口送一下连暖了。
于涛叫道:“管家,叫上一队护院家丁,跟上我,快点!”说完,于涛便骑马向西门外渡口跑去。
西门外长江渡口处,司马绍和木连暖依依作别。司马绍道:“四弟此去,千里之遥,定要小心。我已训令淮南郡对骠骑营格外关照。钟离县与胡人相近,千万警惕。一旦有事发生,能战则战,力弱便退至辅国将军刘琨兄长处,他自能照应你。千万不要逞强,小觑了胡人。”
木连暖拜倒在地,谢道:“多谢大哥厚爱。小弟此去定不会辱没大哥颜面,更不会给国家丢脸。只是希望大哥安定江南,能蓄力北伐,驱逐胡人。上可报国恨家仇,一雪前耻;下可伸青云之志,一统四海。如此才彰显大哥大丈夫大英雄之本色,才不负相知之情义,结义之报负。”
司马绍道:“这既是我司马氏王族的责任,也正是我司马绍的理想。保国安民,收复河山,是我毕生之志向,除死方休。哈哈,我们不效妇人之离别。四弟善自珍重,来日你我兄弟相约,共战沙场,方大展身手。请上船吧。保重!”
木连暖站在船头,望着人群中的司马绍的身影渐渐消失。望着江南水气朦胧的城郭村镇,连暖突然感到呼吸轻松了,好像摆脱了建业城那酒醉金迷、涂脂抹粉的奢靡气息。
船已离岸几里远,正在吆喝行橹的船老大突然停了下来。船老大带着几个船工走到连暖跟前,跪下便磕头。连暖大惊,赶紧问道:“船家这是为何?”
船老大抬头说道:“小老儿叫张恒,贵人可把小人忘记了。几个月前贵人渡江南去,便是坐的小人的船。那天的风浪可真是大啊,船几乎就要翻了,若不是凑巧几位贵人上了小人的船,小人只怕早就见了水怪了。从那时起,这条江上再也没有水怪出现过。而贵人们挥剑斩水妖的故事已传遍了大江两岸。”
连暖笑道:“原来是你啊。那天的风浪可是真大,我也是平生仅见。哪里是什么贵人,只是船老大你的手艺好。还要多谢谢你呢。”连暖拱手行礼。
船老大张恒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