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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十一章:给个面子

面子是个害人的东西,好面子这个词在汉语中并不是个褒义词。然而在这个喧噪浮华的乱世,好面子却是绝大多数人内心的渴望,即使是世外高人或者当世俊杰也不例外。因此拉拢别人是要给他足够的面子的。

李雄的死给了李伟生巨大的打击,他的面子也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强烈的自责使他再也无颜面对镇上的百姓,于是他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炼仙丹的事业中去,并且以大无畏的精神坚持亲自来试吃仙丹药丸。这些成分及其复杂的药丸到底会有什么效果不好说,然而整日的昏昏沉沉和大把的掉头发掉胡子是不争的事实。既然丢尽了面子,便想能尽早成仙升天来摆脱这个俗世,即使嗑药嗑死也在所不惜,唉,都是面子惹的祸啊。

钟离县令吴延寿带着极丰盛的礼品和诚意来探望李伟生。一县的父母官亲自来访,又是为了面子,李伟生只好亲自招待一下。两人寒暄片刻,互相恭维一番。吴延寿硬拉着李老先生往院外走去,李伟生推辞不开,只好随他来到院外。院外的场景足叫他大吃了一惊。

木连暖带着几十个军官跪在院门外。众人见李老先生出来,便伏身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李伟生惊问:“这是为何?”

吴延寿说道:“前面下跪的便是驻在我钟离大营的骠骑校尉木连暖和他帐下所有的军官。前日,骠骑校尉在李家坞堡奉江东的旨意杀了李雄公子,虽在法理之中,却出情理之外。此举大大伤了李老先生的金面。确实是不应该啊。本官细说了其中情由,骠骑校尉悔恨交加,便托本官前来说情,要亲自向李老先生谢罪。”

木连暖抬起头,狠狠的摸了一把悔恨的泪水,说道:“李老先生乃天下高士,仁义道德是天下的垂范,文成武德泽及四方百姓。若没有老先生的庇护,此地的百姓只怕早已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连暖鲁莽,不能祥知老先生家事,却草率的下手,伤了老先生的心,是我犯了不可原谅的罪过。晚辈不敢请求原谅,只求老先生任意责罚,绝无半点怨言。”说完,连暖又咚咚的磕起头来。

李伟生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将军们都是有理想有志气的青年俊才,做起事来坚决果断,就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李雄小儿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如今胡人乱境,收复国土就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只愿诸位将军可以驱走胡人,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还我大晋朝江山一统。我虽老迈,也可尽绵薄之力,相助诸位将军。骠骑校尉,快请起身吧。”

木连暖回顾了身边的众兄弟,说道:“兄弟们,老先生气量宽宏,令我等惭愧之极。我等发誓,有生之年,必驱逐胡贼,收复江山。若得偿所愿,定弃官还乡,回这李家集奉养老先生天年。我们便是老先生的子侄。如违此誓,人神不佑!”

木连暖一席话,说的李老先生老泪纵横,哽咽不止,他喃喃的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他走上前去,把连暖扶起来,说道:“好、好,都起来,到家里去。”

骠骑营众军官的赔罪之行确是受益匪浅啊。李伟生的谅解确保了两件事:一是切断了赫连部族的粮食供应,既使赫连部可以从别处购粮,也大大延长了他们的军需供应线。二是一旦战事发生,骠骑营多了一个最近的援军—李家坞堡的民团。两军互为犄角,将大为增强抗击匈奴赫连部铁骑的能力。由此可见,给别人足够的面子是多么重要。

木连暖恭敬的向李伟生请教了许多道教的见解,逐渐的将李伟生从丧亲之痛中拉了出来。道家弟子向来洒脱自在,不拘泥于人世,自然也能看轻生死。两人开始了有关中国古代化学工业的详细解剖,选材、上火、剖光、进炉、炼化,都进行了深入探讨,并预见了其光辉的未来。

李伟生是一个健谈的人,在那个时代,哪有不健谈的名士呢?连暖用了好大的精力才把话题从仙界拉回到人间。

连暖问道:“老先生,您的坞堡中有许多的强弩,弩箭的长度比一般的弩长了一倍,这是什么厉害的武器啊。”

李伟生道:“贤侄好厉害的眼光,一眼便发现了我的镇宅之宝。这是我自创的彩虹弩,是我这坞堡能够自保的保障呢。”

连暖问:“这彩虹弩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伟生得意的笑道:“普通的弓弩无法穿透士兵的重甲和轻质的盾牌,不能给敌人很大的杀伤。因此在攻城战中的守军便面临着很大的风险。我这个彩虹弩就不一样了,弩箭较以前重三倍,长度加一倍,一旦发出,可穿破敌人的甲胄和盾牌。你若是有兴趣,老夫详细说给你听听。”

连暖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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