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外的空旷地上,满面灰尘的百姓正四散奔逃着。一群骑马的士兵正在嘻嘻哈哈的抢夺着百姓的包裹。士兵们举起了马鞭,将百姓打的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狼坝不堪。
储才生和李重汉在城门上看的明白,率部从门口冲出,将这群兵士包围起来。储才生举起鞭子,喊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一个领头的士兵走上前来,嘻嘻笑道:“都是自己人。我是寿春城王大帅麾下前军都督夏侯骏将军帐前旗牌官闫总坡,奉夏侯将军的军令,清剿通敌人员,征发资敌物资,实行坚壁清野。你们若是驻守钟离县的玄武军,便可知我们的大公子是你们的监军将军,我们都是一家人。”
储才生冷笑道:“监军将军我是认得,可我却不认识你,抢劫百姓物资也成了军令。你这是在嘲笑王大帅的军令吧!我看你不是土匪,便是被胡贼吓得落荒而逃的逃兵。我先正好把你绑了,等监军将军来了再处理你。哼哼。”储才生大手一挥,喝道:“来人,把他们手中的武器收缴了,押到西门内。”
那闫总坡也是要脸的人,看到储才生不通面子,便从怀中摸出了令牌,高高举在头上,大声喊道:“不要动!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是大将夏侯骏的帐下旗牌官,若要胡来,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在执行军令,你们无故阻拦,便是犯了军法!王大帅定不会请饶你。”
储才生哈哈大笑,说道:“王大帅怎么会有这样的军令,你也忒笑话这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仅这一条,你便是死罪!”储才生手中马鞭呼啸着挥出,一下缠在闫总坡的令牌上,轻轻把它给拽了过来。
闫总坡抓挠不及,令牌已到了储才生手中,大惊:“你、你、你,怎敢夺我的令牌!”
储才生喝道:“你个兔崽子,别拿那令牌吓唬我,等会我家校尉将军来了,再来定你的罪!兄弟们,将这些兔崽子拉下马来,通通绑了,拉倒西门口吹冷风去,等着咱家将军来处置。”
储才生话音刚落,众玄武军兵士一拥而上,利索的绑了,连拖带拽,押到西门口站成一排。冬日的北方呼呼而来,这些兵士只顾的在风中瑟瑟发抖了,看的储才生及其部下一阵大笑。储才生转头向那些百姓说道:“诸位乡亲先不要离去,待我家将军来了,你们可将身受的委屈和苦楚告诉我家将军,他自会为你们做主。”可怜的诸百姓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听储才生这么一说,才稍稍稳了稳心神,千恩万谢的,也向西门口围了上来。
连暖和王鉴之来到了西门外。储才生将刚才的场景说了个大概。王鉴之便走到了这群不停颤抖的队列前。闫总坡一见王鉴之,大喜过望,扑通跪下,喊道:“大公子救命!大公子救命!我乃夏侯骏将军帐前旗牌官闫总坡,请公子救我!”
王鉴之盯着他问道:“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你说抢劫百姓的财物是我父帅的命令,我却不信!定是你在胡诌。”
连暖喊道:“兄弟,他那是胡编乱造。我看他就是抢劫财物的逃兵,被我们抓住了,才找个幌子。你千万别信他。”
闫总坡把头直往地上撞去,撞得地面咚咚的响,连哭带喊:“大公子一定要相信我,王大帅为了坚壁清野,逼令寿春城周边三十里内的所有百姓南迁。为了不给胡人留下一点物资,就下令兄弟们将所有南迁百姓的财物一概抢夺,运到滁州去。王大帅在滁州等着我们呢。”
“胡说,你给我闭嘴!”王鉴之怒道:“父帅去滁州干甚,寿春才是抗击胡人的前线。你再胡说八道,扰乱军心,我先宰了你。”
闫总坡又是一顿头撞地,哭喊道:“苍天作证啊。我要是骗大公子,我就不是人,永世不得翻身!”
连暖暗想:我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果不其然,这个王中仁毫无廉耻,竟真的弃城南下。葬送了大好河山和无数百姓,下相城就此深陷敌军重围。而钟离县的战斗也是迫在眉睫了。连暖又喊道:“兄弟,我们是不相信姓闫的说辞,咱们听听百姓的诉说吧。”
储才生朝百姓们喊道:“乡亲们,你们把遭受的苦难说出来吧,两位将军自会为你们撑腰。”
百姓们听到这话,顿时就像见到了救世主、观世音、如来佛祖和太上老君等这个规格的神们,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下了,趴在地上哀嚎哭喊着:“将军,救命吧。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人。”王鉴之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你们一个一个说,不要紧,我自会秉公而断。”几个年龄稍大的百姓抬起头来,摸了把眼泪,开始哭诉起来:
甲:“我们都是寿春城北十几里处的来旺村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