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离别的日却是那样悠长。木连暖紧紧的闭着眼睛,总是不愿意睁开。她清楚的记得与公孙胜相见的场景,那气氛真是棒极了。连暖总是觉得公孙胜尚在她的身边,她根本记不得昨晚她如何倒在了公孙胜的怀中。
太阳升的老高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连暖的脸上。连暖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却躺在一个满是大红装饰的房中。红木床、红木桌等一色红木的家具,红烛台,红灯笼、红窗帘、红被子,一眼望去,全是红色。木连暖倍感欣慰:公孙胜还是挺有情调的,这是要布置新房呢。想着想着,连暖的脸又红了。
连暖翻身而起,来到院中,早已空无一人,亭子里的园桌上留下了四个大字:自会相见。连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小院。刚刚走道路口,却是碰上了正在大发雷霆的于老三。
于涛大喊道:“于开富,你个老东西,少拿这些琐碎鸟事来烦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于开富哀求道:“我的大少爷,老爷不在家,大小姐出嫁了,你让我找谁去。这样的大事,没个主人在场不成体统,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下人吧。”
于涛正要抬脚踹去,连暖走上前来,喊道:“三哥,你这是干啥,对个老人家要动手动脚的,这可不是江南大侠的风范来。管家也不容易,起早贪黑的,你这脾气也该改些。”
于开富向连暖深深鞠躬谢道:“请木大人劝劝我家少爷,乡下田庄送来了租贡,照旧例是主人家亲自接待的。老爷临走前将家中大事交与少爷,我是下人,怎能不听老爷的话!”
于涛骂道:“这点小事偏要叫我去,我头疼死了。今日有宋姑娘头上药布拆封的大事,耽误了我的正事,我非拔光了这老东西的毛。”
连暖笑道:“宋姑娘的事偏就是大事和正事?罢了,我陪三哥一起收了租子再去看她。快点,别为难于管家。”
于涛一看连暖说情,再强横下去也不好意思了,便转过身来,催促道:“管家,叫他们快些办,别耽误工夫。”
于开富大喜,一溜烟跑去了。过了一会儿,几十辆大车小车拉进了于家的大门,一个粗壮的农夫在前头领着,来到了于涛的面前。
农夫跪下喊道:“山阴县龙湾农庄的管事庄头郑大壮给少主人磕头。”
于涛无精打采的摆摆手,说道:“起来说话,今年都送些啥,别说些虚头巴脑的话,直接念念清单吧。”
郑大壮清了清嗓子,带着骄傲的神色高喊道:“龙湾农庄老少7000余口恭祝老爷全家幸福安康,各位少爷小姐荣贵平安,往事如意,加官进禄。租贡明细如下:大鹿二十只,獐子五十只,狍子五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五十个,家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青羊二十个,家汤羊二十个,家风羊二十个,鲟鳇鱼二十个,各色杂鱼二百斤,活鸡,鸭,鹅各二百只,风鸡、鸭、鹅二百只,野鸡,兔子各二百对,熊掌二十对,鹿筋二十斤,海参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蛏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大对虾五十对,干虾二百斤,银霜炭上等选用三万斤,碧糯五十斛,白糯五十斛,粉粳五十斛,杂色粱谷各五十斛,白玉精米三千石,各色干菜十车,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之收入共折钱400万。”
连暖惊叫道:“咋有这么多呢,怪不得都说江南富呢。我以前总觉得二哥生来含着金钥匙,看来你也是啊,睡觉都睡在钱罐子中。你家50多个农庄,富可敌国呀。”
管家于开富不高兴的说道:“去年虽是报了水灾,但也不应该少了这么多啊,总是你们这些人不用心。我倒是还记得去年春上你们来时,光是钱就超过800万。老爷将庄园委托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
郑大壮伏身说道:“老爷的这庄子还算好呢!咱那庄子周边一百多里就没有比我们更好的。不信你打听一下,建业城储老爷家的园子就在我隔壁。他家那庄子比老爷这边地多着几倍,那去年打的东西也没我们的多。”
于开富冷笑道:“总是我们不在眼前,管不得你们。这一大家子人,吃喝用度得多大啊,偏你们还不争气。记得去年你怎么跟大小姐立的军令状吗?”
说到于宛竹,郑大壮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他低声说道:“我是跟大小姐保证过,可是天灾难免,就算是把我们留下的口粮都送来,也是完不成大小姐下的任务数啊。还请少主人和大管家能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个庄户人。这一年下来,风里来雨里去,就没过一天舒心日子,提心吊胆的,就怕上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