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打算沉默抗拒。反正，母亲那个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陆子衍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说：“最近陆氏集团旗下的p4生物研究室，研究出一种新的药剂，对艾滋病有特效。”

喻小天的手顿了一下，仍旧没有抬头。

“我觉得你的母亲会需要这个，有效遏制住艾滋病毒对身体免疫机制的破坏，会活得久一点。毕竟杀人装精神病逃脱才换来的命，这么轻易丢掉好可惜啊。”

“够了。”

喻小天实在是听不下去，抬头死死的盯着陆子衍：“你很得意？当年要是输掉的是陆家，现在你们还笑的出来吗？”

“这句话说得好。”陆子衍拍了拍手，眸光犀利的看过去，“如果当年胜利的人是你们顾家，你觉得你们会怎么做？也许做得比我们还狠不是吗？”

喻小天顿时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依旧挂着嘲讽的弧度。

“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很简单，况且当初对付顾家是因为顾家联合别人想要公馆人的命。顾家最后只是公司倒闭而已，后面你们的结果，难道不是自作自受？”

喻小天缓缓闭上眼睛，这些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谁能接受？

陆子衍薄唇亲启：“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究竟是维护你身后的人，还是你的母亲重要。”

人走灯灭，房间陷入一片阴暗中。

喻小天的嘴巴都咬破了皮，他沉默的一动不动，好像一具失去生气的娃娃。

他还能怎么选择？

虽然他痛恨过自己的出身，痛恨过为什么顾家会倒，痛恨过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这么无能。

唯一没有痛恨过的人——他们的母亲喻菲菲。

拼尽全力都在护着他们的母亲，尽管不堪，尽管自私又势力虚荣，但在小的时候却一直都护着他们。

呵呵，喻小天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发出过声音。

——

远在某个郊区别墅。

喻小天私自出去暗杀陆家的人，最后却被抓住的消息，很快传到他的耳朵里。

红头发男人丝毫不意外，眸色冷冷道：“给他注射的东西了吗？”

“已经注射过，他本人不知道，只以为是葡萄糖。”

“那就行了，一颗棋子到最后还是要起到作用不是。”

红头发男人弹了弹手里的红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他阴沉的眼眸倒映在猩红的液体上，闪过疯狂的神色。

到时候，谁都跑不掉。

那个时候的临川啊，会变成一座荒芜的城市。

——

九号公馆的气氛一直不怎么好，一直有乌云盘旋在公馆的上空。

早上的时候，小花直接问：“那个杀人凶手，你们准备怎么做？”

喻沐夏顿了一下，坚定的回答：“我不会放过他的。”

“那让我杀了他。”

小花表情淡淡的，似乎变了一个人。

“小花，杀人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情。”

只不过，小花并没有听进去喻沐夏的话，垂眸看着餐桌上的早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097章 他们配不上你的善良

陆子衍只觉得自己亚历山大，他心底也不好受，最后他放下碗筷：“我去一趟后山。”

他就不相信，自己自己居然处理不好这件事。

一个晚上的冷处理，压抑的房间非常容易让人崩溃，情绪变得比较低落。

陆子衍没有马上走进去见喻小天，而是问了问情况：“昨天晚上，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除了要求吃东西上厕所之外，没有别的表现。”

“这样吗？”

陆子衍看着那件狭窄房间里面的监控录像，没想到喻小天的抗压能力不怎么弱。

“还有就是，昨天拒绝他厕所以后，脸色不是很好看，估计房间的气味不会很好闻。”

委婉的提醒了一下陆子衍，等下进去估计也会觉得不好受。

“嗯，口罩给我。”

陆子衍知道这样的审讯手段，会对犯人产生某种侮辱性的压力，他戴着口罩走进阴暗的房间，果然隐约的问到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头，依旧坐在椅子上面说：“时间到，你的答案。”

房间的灯光忽然亮起来，喻小天被刺激到瞬间失明，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