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配合得却是天衣无缝，饶是秦衣功力精深，一时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只是他攻守得当，不动如山，稳稳占住了上风，一点一点地寻找着两人合击中的破绽。只是清九一心护着“秦衣”，而他无论如何也不愿伤了清九，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都没法好好打。

清九眼见着秦衣刀锋几次递到了自己身前，却要么偏开，要么折向身边之人，心中暗暗奇怪，却也看出他是故意在让自己，否则自己早已受伤退场……只是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图的是什么？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模样？

无数思绪纷纷涌来，出招更乱，秦衣虽不动她，却趁着这片刻空隙，刷刷几刀，急急砍向了幻象。那幻象措手不及，顿时被逼得连连退步，颓势顿显，落了下风。秦衣微微冷笑，刀势骤转，缠绵迅疾，哪怕清九就在他身边，也再难援手进去。

局势顿转，秦衣冷笑中将幻象逼入绝境，指尖法诀光芒一闪，无数符咒倾泻而出，化作手臂粗锁链将他紧紧缚住，再没有挣脱的可能。他顺手封了清九的灵力，眉间掠过一丝嘲讽与不屑：“区区幻象，也敢争辉？”

被他束缚的“秦衣”神色已变，再不复方才的从容与温柔，竟带了一丝阴戾狠毒，恨恨看着他，用力挣扎着，却只是徒劳。清九大意之下被他一击得手，心下暗自悔恨，担忧地看向“秦衣”，见他神色，心中却蓦地一凛。

秦衣举手间已将局面控制下来，却并不打算杀了那幻象瓦解幻境，只是一步步，缓缓向清九逼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一个幻象……也能叫你这般挂怀？”

清九仓皇无措地一步步退去，只是身后不远就是梨树，她暗自着急，却又无法可施，只能想办法以言语拖住秦衣：“什么幻象？你知道些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这个模样，秦衣已见过许多次，却还是觉得有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脚下却分毫未缓：“果真连本座都认不出？护法大人。”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令人恐惧而又期待，清九忍不住按住胸口，背后一凉，已贴上了树身，退无可退。她看着渐渐逼近的秦衣，咬了咬牙，兀自问道：“你才是……秦衣？”

院门口，三人已识趣地再次溜了出去，只留寂寂月光下，两人之间气氛渐渐暧昧起来。秦衣捉住她的手，缓缓按到了自己心口，眸中似有一丝哂笑，又似有一丝嘲讽：“你爱的是本座，还是他？”他比不过颜初，却难道连她心中那丝虚假的执念，也不如吗？那她爱的，到底是什么？

清九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炽热温度自掌心缓缓传来，伴着他有力而微微急促的心跳，不知是因为方才的大战，还是因为她。看着他藏着一丝哀伤的眸子，清九鬼使神差地开口，迟疑道：“你……”

那双眸子里骤然亮起的神色令人有些害怕，却又隐隐欢喜着，期待着。旁边“秦衣”愤怒的挣扎已无法传入耳中，她怯怯注视着他的眸子，试探着道：“那个……先放开我？”听他的意思，她似乎跌入了幻境，还将幻象误当作他……这样看起来，出去之后自己似乎要惨了……

心底却又带着一点点窃喜一点点甜蜜。她喜欢他在意的模样，喜欢他吃醋的模样，也许有时候，还喜欢他霸道地禁锢她的模样。她喜欢他，哪怕是在幻境中，也一样毫无保留地相信。这不是执念，是她心底最深埋藏的爱。

想到方才全都落入他眼中，她不由羞得脸红起来，却没想到他的报复来的这么快……挣脱他蛮横而激烈的长吻，她轻喘着，瞪他道：“说好不罚我的！”

秦衣低低一笑，捏住她的下巴，恣意调戏：“本座说的是出去之后。至于在这里……”

阴影罩下，他再次俯身深吻，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近乎痴念地纠缠着唯一一次，心底只有他一人的清九。唯一一次，完完全全爱着他的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