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元站在门口，手里却是拎着一坛酒。冯天正好面对着院门，看到柳正元赶紧站起身道：“柳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柳正元早已看到院中的三人，进了院子，径直坐到桌边，大牛赶紧给柳正元倒了一碗茶，柳正元喝了口茶，对大牛道：“大牛，不介意我在你家吃个便饭吧？”

大牛笑道：“不介意，不介意。”心里也是苦笑，今天这是怎么了，都跑他家来吃饭，难不成柳老爷子也是为了冯天而来。

“我和道隐一见如故，今晚想和他一醉方休。”柳正元说出自己的来意，顺便把手里的酒放在桌子上。

许虎在一旁笑道：“老爷子这是把自己珍藏的酒给带来额，看来我今晚是有口福了。”

“你个蛮子，老夫的酒你休想喝上一口。”柳正元瞟了许虎一眼，半开玩笑的斥道。

许虎知道柳正元和自己开玩笑，也不在意，哈哈一笑。冯天这人本就喜欢热闹，再加上此二人均是从外面回来的，估计可以得到些自己想要的讯息。

大牛趁着三人聊天，赶紧吩咐荷花多做几个菜。

太阳落山的时候，饭菜均已做好，荷花把饭菜端到院里的桌上，再点上火烛，院里还点了一根自家编织的，用来驱赶蚊虫的干草绳。

柳正元打开酒坛的泥封，一股酒香扑鼻而来，给众人一一满上。柳正元举起酒碗，道：“酒作泥封藏，只待有缘人。”

许虎却端起酒碗一口干了，然后夹了一块羊肉，边嚼边道：“男人就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婆婆妈妈哪个受的了。”

柳正元骂道：“你个蛮子，浪费老夫的好酒，酒是越品越香，你这等喝法，只配喝那劣质的黄酒。”随即对冯天和大牛道：“道隐，大牛，我们莫要理他。”

古时有规矩，家中来客，女人与小孩不可同桌，所以荷花和小牛在厨房另外吃饭，院子里只有四个男人。

冯天和大牛都端起酒碗，与柳正元互敬，冯天现在没有真气打底，做不到千杯不醉，生怕这酒劲大，也不敢一下喝的太多，小小的抿了一口，发现这酒度数并不是太大，喝下去清爽无比，如甘泉一般，却伴着少许的辛辣，赞道：“好酒。”

“小天，你喝酒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许虎自管自又倒了一碗酒，见冯天小口抿酒，随口道。

柳正元心疼自己的酒被许虎糟蹋，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喝酒跟喝水一样，酒是用来品的。”

“我只知道喝酒喝酒，就是大口的喝，却从不曾听过品酒。”许虎不以为意，端起酒碗叫到，“是爷们的酒一口干了。”说完又一口把一碗酒喝掉。

柳正元气结，这许虎糙老爷们一个，跟他讲道理尽是对牛弹琴，还放出这么一句话。柳正元虽然年老迂腐，但也不愿意认了自己不是爷们。瞪了许虎一眼，一仰头把一碗酒喝了下去。伴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把酒喝下，柳正元这辈子还没这样喝过酒，喝完后觉得如此喝酒还真有几分豪迈之气，把酒碗往桌上一跺，对着许虎叫到：“满上！”

冯天和大牛看着柳正元的样子心里均觉好笑，也就许虎这样的糙人能拿的住柳老爷子。两人都仰头喝了自己的酒，把酒碗一放，对许虎道：“满上！”

四人相继哈哈大笑，许虎叫到：“这就对了，如此喝酒方叫个痛快。”

四人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尽兴。酒过三巡，柳正元端着酒碗站起身，眼神迷离，脸色微醺，踉跄着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大声道：“三五黄汤论江山，敢笑天下无英雄。”

冯天三人纷纷鼓掌称好，柳正元继续道：“老夫穷其一生，毕生所学用来报效国家，却不料，朝内阉党当道，皇帝昏晕无能，这江山，气数已尽。”说着，柳正元把碗中的酒一口喝掉，开口唱到：“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奈何风来了---”

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唱着古老的曲调，悲伤的情绪好似可以刺痛人心。冯天三人均默不支声，静静的听柳正元把曲子唱完。

一曲唱毕，柳正元抹了把脸上挂着的老泪，应该是心中郁结之气消除了不少，醉态也没那么严重了，对着三人抱歉道：“老夫刚才失态了，绕了各位的兴致。”

许虎道：“老先生说的哪里话，谁心中没有个不解之气，老先生能借着今天的机会发泄一番，也是好事。”

“虎哥说的极是，气结伤身，柳老先生今天发泄出来确实是好事。”冯天接着道，为了不使柳正元觉得尴尬，冯天转移话题道：“虎哥，听说你是外家拳高手，小弟对拳法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