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书房。在主院的左边第二个房间。”
裴凌儿拿着钥匙直奔书房。对着张戚的书房翻箱倒柜,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抽屉,用钥匙打开里面就是她和秦双的照身帖。拿完照身帖,她直奔大门口,钥匙刚好能打开铁门上的铁链。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欣喜,自由近在咫尺。
正准备回去叫上秦双,厅堂内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破裂的声音。
怕是有人醒了,如今所有东西都拿到了,门也开了,她完全可以自行离开。可是秦双姐姐还在那个人渣身边…倘若自己现在回去,手上还拿着张戚的钥匙,定会被他打个半死。
一想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场景,裴凌手心直冒汗…
怎么办…
犹疑之间,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张戚醒了,发现身边人都昏昏睡去,唯独秦双还醒着,看到自己醒了还略显紧张。他揉了揉昏沉的头,“我怎么睡在这,就你一个人醒着?”
秦双故作镇定,笑道,“我喝的不多,醒的快。”还拿起了一碗酒,“大爷要不再喝一点,安神。”
张戚不耐烦,一把推开她,“喝什么喝,我喝的还不够多嘛。”
秦双被轻轻一推,酒碗就摔到了地上。张戚顿时警觉起来,两人四目相对。
他回头一看,原本醉倒在长椅上的小人已经消失了,他一摸怀里,果然钥匙也不在了。
张戚怒从心中起,起身快步向大门口走去,秦双连忙伸手阻拦,他一手推开这个女人,“滚!”
“大爷,等等。”
张戚毫不理会她,快步来到大门口,只见铁链紧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秦双看到门,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紧张了起来。钥匙还在凌儿手上,要是被发现了,两个人都要遭殃。
张戚又快步来到书房,只见书房一片狼藉,裴凌坐在书桌上正在看书。他更是怒不可遏,一把将裴凌从椅子上拽下来,扔到地上。
“你干嘛!”
“死丫头,你就是学不会安分是吗?好,今天我就把你的腿打断。看你以后还能去哪儿。”说罢便要动手,秦双连忙抱住他手臂。
“等一等!我又没做什么,来你书房看书都不许?”裴凌抱头闪躲。
“裴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女奴。读什么书,你他妈看得懂吗?”张戚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我看得懂!不信,我读给你听!”
张戚忿忿瞪了她一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甩给她一本书,“你给我念。”
裴凌拿起书,“这是《礼记》哎,你这么不知礼义还有这种书?”
“你他妈读不读?”张戚回怼道。
他确实没读过,只是买来做做样子。一旁的秦双都不禁感叹,张戚这么喜怒不形于色,惜字如金的人,每次都能被裴凌气得半死。“夫礼,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是故夫礼,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射御、冠昏朝聘。故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
“行了。”张戚叫停她,还真的会读,但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只是神情已是缓和不少,“从哪学的读书?”
“我爹让我给当地巨贾的孩子当陪读,我每日都要给主子梳理功课,再过读一遍。日子久了,会的也就多了。”裴凌答道。
张戚似乎多了一点欣赏之意,转头问秦双,“你会读书吗?”
秦双摇头。
张戚板着脸说,“我知道你拿钥匙是为了照身帖,别编谎了,论撒谎我是你祖宗。大可告诉你,紫垣城内我耳目众多,你们逃不出去。况且…”
他伸手抓住秦双的手,“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她不会跟你走的。”
裴凌看了眼秦双,秦双避开她的视线,她沉思一会儿,道,“我可以不跑,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
“你必将我卖到你能力之内最大的官那里,我只去高门望族里当侍女。这点对大爷来说不难吧。”
张戚觉得可笑,“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跟我谈条件,你知道官是什么吗?还最大的官,还高门望族。”
“我知道,”裴凌一脸坚毅,不像十二岁的孩子,“官有权有钱,高官贵族的奴婢自然不是普通的奴婢。”
童声稚嫩,但张戚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哪怕是千春楼的老鸨春娘,都得对王侯贵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