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让他下不来台!
裴凌也是自己格外喜爱的女官,已经免了太子监国之权,不能再重罚他,若是杀了裴凌,又有几分舍不得。如今这个局面,该如何是好?
裴凌开口,清冷的声音如冰雪初融,淡然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隐忍和痛楚。
“裴凌…只要能在宫中,居尚宫之位侍奉天家就心满意足了。太子妃什么的…是万万不敢想,辜负了太子的美意,扰了各位的雅兴。请陛下责罚。”
说罢,她深深叩头于地。
东方承乾叹了一口气,“裴尚宫行为不端,杖责三十,罚一年俸禄。”
明眼人都知道,东方承乾是格外开恩。勾引皇子这种罪名是可以实实在在定裴凌的死罪,居然只是杖责,扣钱。
裴凌心知东方承乾罚了自己,便不会再怪罪太子,眼中满是释然,泪中带笑。
“谢陛下。”
几个侍卫上前带走了裴凌。东方弘烨惊骇,“三十杖?裴凌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父皇,你要罚就罚儿臣,都是儿臣的错,不关裴凌的事!”
见他方寸大乱,辜负了裴凌的心思,东方承乾顿时怒不可遏。不知是不是酒过三巡,他也失了控制,当众呵斥道,“住口!为了一个女官殿前失仪,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冷羽将军上前拉住东方弘烨,“太子,你吃醉酒了,先下去吧。”
“冷将军,裴凌何罪之有!三十杖…她怎么受得了?”
冷羽板着脸,不由分说的拉走东方弘烨,将他带出宴会,他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力道极大,胜过好几个人。
南风浔趁众人此刻无一人注意他,也跟着退下。
裴凌趴在行刑的木架上,她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之前陷害别人被杖责,就知道自己也会有被陷害,被杖责的一天。
天道好轮回,终是报应不爽。
她拿起自己的衣带,咬紧那布缎,想着自己意志坚定,挺一挺就熬过去了。
“裴尚宫,得罪了。”
第一下带着强劲的风落下,一下打得她破功,憋着的一口气就吐了出来。
行刑的侍卫满身横肉,臂膀比裴凌小腿都粗,手中的碗粗的刑杖打在瘦弱的裴凌身上,一下打得她浑身骨头同振,落杖处好似灼烧一般,皮开肉绽,钻心的疼。
第二下,第三下……
裴凌本以为自己能坚持个十下,奈何这一杖又一杖打得她骨肉分离一般,好似七魂六魄被尽数打散,她的意志也快崩塌。
第七下,第八下……
她额间渗出涔涔冷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唯一留在眼底的就是那个红衣如枫的少年,她的心上人在灿烂的日光下仿佛被镶上了金边,眼中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呼唤道,“凌儿妹妹。”
第十下,第十一下……
她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听到刑杖重重落在自己皮肉上的声音。
第十五下,第十六下……
“住手!”
两个行刑的侍卫停手,看着来人,“中郎将,我们是奉陛下之命行事。”
“我叫你们住手,看不出来她已经昏过去了么!你们是要她死么!”
两个侍卫看了看昏死的裴凌,继续行刑。
第十七下,第十八下……
南风浔瞳孔一缩,挡在裴凌面前,结结实实的替她挨了两下。
第十九下,第二十下……
这杖刑极重,连他一个男子都觉得痛彻心扉,何况裴凌一个纤瘦的女子。
“中郎将,你替她挨得这两下不算,我们还得打。现在她昏了觉不出疼,若是一会醒了,又是要疼昏过去了。”侍卫劝道。
“什么不算!你们接着打,剩下的我替她。”
两个侍卫无奈,“宫里的内侍都看着呢,中郎将别难为我们啊。”
东方紫姗姗来迟,一手提着裙摆,一手举着御赐的金牌。她高声道,“陛下有令,免了剩下的刑杖!”
声音响彻宫苑,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停下了手里的刑杖。南风浔当即将裴凌打横抱起,直奔太医署。
东方紫紧跟其后,“南风浔!你等等我。”
南风浔好似没听见一般,快步前行,生怕怀中人出了什么意外。
他发觉手上一阵温热,只见手上沾满血迹。他低声对面色惨白的小人道,“裴凌,你醒醒!马上到太医署了,你醒醒。”
太医署正在值班的许太医,正在瞌睡,突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