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南风浔不禁自嘲一笑,这句自己听过无数次的话,终于有一天自己也问出了这一句。
往往答案不言而喻,可他还是想知道。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我当你是救我性命的恩人,是风流的世子,是太子最好的兄弟。”
“那天那一吻,你没有半点情动吗?”
裴凌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她觉得眼前人简直不可理喻,“那是你骗我的!”
南风浔默然,低下俊秀的脸庞,竟然是自己一厢情愿了。裴凌看着这张风流天成的脸,如今满是落寞。自己不能再与他单独相处,她径直起身,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南风浔伸手欲扶,她伸手示意不必。
裴凌步履蹒跚的走到宫门前。
房门打开,一阵凉风席卷而来,扬起她的长发,发丝萧飒。
“世子,你屡次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你平日看着纨绔,实则心思细腻。宫宴之后,我必成众矢之的,你应知再见面于你我都无好处。”
她顿了顿,“离我远一点,对彼此都好。”
裴凌神情淡漠,声音极清冷,话语间尽是疏离和冷漠。
南风浔还没来得及吐露心意,她便是拒人千里之外。他起身追出去,双眸落在裴凌身上,看她一步一步走出太医署的大门,却又不敢靠得太近。裴凌每一步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心焦,心灼。
若是再靠近,她又会不悦吧……想到她方才的眼神,南风浔望而却步。
她心里的人,终究不是自己。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南风浔抬头,此刻月明星稀,高悬苍穹的一轮清月,月光偶尔也会照在他身上,每当他伸出手,却发现彼此的距离那么远。
可望不可而及。
裴凌回到自己房内,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身心俱疲,此刻她只想睡一个好觉。
望着床头的烛台,眼前的温暖明亮渐渐化作薄光,她进入梦乡,梦里宫宴的场景反反复复…
再次醒来又是一身冷汗。
次日,后宫六局议论纷纷,流言四起。六局之首的裴尚宫勾引太子不成,反被陛下杖责,罚一年俸禄。
“这尚宫当着好生无趣啊,一年到头都是白干啊。”
“尚宫又如何,还不是被杖责。”
“活该啊,谁叫她这般猖狂,真以为自己勾引了太子就能做太子妃了。”
“就是啊,皇家的门楣也是她能够着的。”
“陛下还是忒仁慈了,不免去她尚宫的位子,只是杖责。”
议论纷纷的各局女史,见着裴凌走过尚宫局的大门,便作鸟兽散,各找各的差事。
只看她神态自若,一身素气的弹花暗纹宫装。绾发于脑后,簪着一个七宝琉璃簪。
众人见她走过去,又聚到了一起。
“挨了杖责,也不休一天。”
“我看啊,只要这裴凌一天不死,她狐媚子贼心就不死。”
裴凌无视众人的目光,来到尚宫局。此处都是她安排提拔的人,大家见她来了,一拥而上,眼神中满是关切。
“裴尚宫!您没事吧?”一个娇俏的美人率先开口。
她名朱蓉城,原是上次被裴凌宣旨贬黜的朱宝林,贬为宫女处处受排挤,就来了裴凌手下当差。如今是掌言了,在尚宫局得心应手。她性情中人,裴凌与她相处也是顺心。
雪儿眼眶通红,“您真真挨了三十杖?为何还来尚宫局啊,不得好好歇着。”
“我无事为何不来,岂不是让大家猜忌。我还在,尚宫局就变不了天。”裴凌嫣然,她的话如定心丸一般,让众人提在嗓子眼的心都落了下来。
安抚好了众人,裴凌背上的伤隐隐作痛,已是无法再忍。她冷汗直冒,举止迟缓,一旁的朱蓉城看出了端倪。
“裴尚宫,你别费心看着大家了,大家谨记你的教诲,自是不会偷懒的。”朱蓉城热络的说着,借故将她拉出门外。
一迈出门,朱蓉城变了一副面孔,满眼心疼,“尚宫快回去歇着吧,伤势要紧。这里交给我。若是有嚼舌根的来,我便给打出去,量谁来也不能造次。”
看她一副胸有成竹,气势十足的样子,裴凌莞尔,“多谢你了。晚些时候可否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
裴凌回到坤宁宫,想到昨日的情景,想同东方紫解释一番,奈何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几个侍卫将她拦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