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最喜欢的婢女彩儿。
孙招远一脸惊愕,道:“彩儿,夫人待你不薄,你为何告密,不是要害死余家吗?”
彩儿冷笑道:“我为何告密不得。难道是因为我是个婢女,身份卑微,便不能和李公子这种官宦公子交接,只有她余音乔可以。”
孙招远道:“这是何话?我越发不解了。”
彩儿咬牙切齿道:“我和余音乔,都是同样年纪,偏生她生得好人家,家境优渥,而我生在乡村田坝。他父母都是体面之人,我父母却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疯子。她选夫君可以万里挑一,而我以后只能配个家丁小厮。我还要服侍她,给她端茶倒水,扫地烧火。我日日夜夜想着,无不恨得牙痒。今日之事,是我告发,那有如何,李公子已经答应赏我白银五百两,我拿了银子,从此隐姓埋名,找个体面人家嫁了,才不枉费来这世间走这一遭。”
孙招远听完,知道此人妒火中烧,已然入魔,愤愤道:“你和你父亲真是一丘之貉,有什么样的杂种,就生什么样的杂种。”
李正君道:“你个贱人,死到临头了,还在骂人。我也不是被你害的差点娶不了媳妇,让我爹沦为官场笑柄。现在可死得瞑目了。来人,将这个贱人推下山崖,回告余家,就说此人胆小,已经跑了。”
来了两个心腹,便将孙招远推入崖下。
那李正君带着一干人等,志得意满的打道回府,今日就行礼洞房。
也是孙招远命不该绝,那下面三四米,便是一个半碗状的大坑,正好将他接住,才没有掉下悬崖。那晚乌云密布,月黑风高,李正君看的不是清楚,便以为孙招远死了。孙招远慢慢爬起,站在半碗状大坑边缘,慢慢抓着些藤蔓,爬了上来。
孙招远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命是保住了,如何救得余音乔脱离苦海。今晚,余音乔便会惨遭毒手。孙招远心道:即使今晚救她不出,日后,也要求着永安州巡抚王有铭治罪李有民,即使她和李正君行了夫妻大礼,我孙招远此生也定要娶她为妻。
孙招远心乱如麻,各种思绪来回拉扯,又心道:如今没有时间,除非只有神兵天降,才可以助我。
突然孙招远想到一人。
孙招远一路小跑,跑到二五七肥肠,大声叫门,道:“方总兵,方总兵,快开门。”
方家童开了门,道:“师祖何事如此惊慌?”
孙招远道:“你还认我是你师祖?”
方家童道:“当然认。”
孙招远道:“你对唐树国讲,你只想杀敌立功?”
方家童道:“当然想。”
孙招远道:“你真有两千精兵?”
方家童道:“真有两千精兵。他们就在方圆十里,我当初选这僻静之地,周边一个百姓没有,就是为了屯兵,他们装作普通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一擂鼓,他们便出。”
孙招远道:“那太好了,你师祖有难,需要你奋勇杀敌。”便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方家童。
那方家童早就想杀敌立功,怎会错过此机会,但是又怕公孙武怪罪他鲁莽行事,问道:“那圣上问起我该如何说?毕竟这暴露了我等行踪,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孙招远道:“你真是脑袋瓜不灵光,你们装作土匪,攻打盐府,将官兵尽数杀尽,便不知你们从何而来,又从何而走,况且今日月黑风高,我看就要下雨,大雨之时正好可以将痕迹销毁,查无可查。如果圣上问起,便说是我指使,与你无关。”
本来调兵遣将,需要领兵之人见到兵符,否则就是擅自出兵,有杀头之虞,那方家童一来拜了孙招远为师祖,二来孙招远是圣上最中意之先生,三来孙招远想到的法子甚好,四来孙招远承担一切责任,五来他方家童早就想杀敌手痒,便擂起鼓来,突然那个乡坝里人头涌动,果然有两千精兵。
方家童道:“将士听令,今日聂耳族贼人作乱,我奉圣上先生孙招远之命讨伐,你等速速换上各色衣裳,全部头戴白巾,拿上长矛,装作土匪,随我前去攻打盐府城。”方家童也是个甩锅好手,不动声色间,就将责任全部撇到了孙招远身上,以后出事,便是孙招远的锅。
那夜,真下起了瓢泼大雨。几千人行军,居然无人发现,所有行踪,皆被大雨之声淹没。这盐府城,只有一千官兵镇守,且许久无战事,战备甚是松懈。到了盐府城下,看门官兵都在躲雨休整,杜维明带领四五十个精兵强将,将看门之人杀得一干二净。
得了城门,一千精兵直奔各个官府宅邸、兵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