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的国制各不相同,但又总体相近。
地方官一般就是按县(镇),城(府),州(郡),国来分布。
一般县以下的位置是文武一把抓,到了城以上的位置,则多文武分列,又有所区别。
比如岩城等地,文有府尹,武有守备,不许军政大权集中于一人手上。
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往往相反。
越到上面,权力反而越集中。
比如州郡这个位置上,名义最高长官是州长令,负责文治,武为镇抚使,下辖镇抚司,统管一州兵力。
但实际上,在这个兵权大过一切的世界,镇抚使的职权早盖过长令,连下级官员的调配都要经过镇抚使大人的点头。
月朝十二州,大部分的本地最大军阀头子就是镇抚使。
只有少数几个地方例外,其中一个就是洛州。
而这就要归结到地缘政治了,不同的地方还有不同的特殊情况。
洛州地处月朝西南,这里地形复杂,一边是山道纵横,一边水道纵横,是难得的既多山又多水的地方,整个州被山路水道分割的七七八八,难以统配,也就导致了地方更容易坐大。
凤阴候是名正言顺的洛州长令,少有的以文官真正掌权洛州之人,至于镇抚使就是他手下的一条狗而已。
南越君则相反。
他的官位只是南屏城守备,名义官职还低于宗云子这个府尹。
但此人出身世家,世袭一等忠勇候,地位尊贵,家产更多,地位也高,手下有不少强力人物。
有点象当年的袁绍,虽不是四世三公,却也是家底丰厚。
而他的崛起也和凤阴候的纵容有关——当年他为了从洛州镇抚使手中夺权,怂恿南越君挑事,然后洛州镇抚使发兵攻打,没想到凤阴候趁机断他粮草,背后偷袭,导致了镇抚使败亡。
结果就是凤阴候成功掌控洛州北部,南越君也趁势而起。
所以南越君以南屏城守备的身份,愣是养了七千兵,制霸一方。
这也是为什么颜洛卿在以为南越君将死的时候,需要宗云子出面的原因。
德高望重而名正言顺。
宗云子名义是南屏城最高长官,实际就是南越君的谋臣,听他的吩咐行事。
这一点,卓君彦其实也一样。
他做的甚至更过分,连个县田卫所小旗官都不是,但谁敢不听他的?
现在各城的府尹,守备看见他也得恭恭敬敬,执下礼。
而按月朝律法,凤阴候身为州长令,只能安排一般官员,连县令都是无权委派的,府尹和守备这个级别就更别提了。
所以卓君彦才会问“朝廷会接受吗”这话。
苍百川笑道:“此事侯爷自会安排,只要卓行主这边点头,便是无妨。”
“那我没问题,不过宗云子还活着,南屏府尹怕是没法换人。”
“无妨,只要宗云子识时务,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府尹。反倒是东岭城这边,死了几个人……”
“我没问题,你们可以安排。对了,你们打算安排谁?”
卓君彦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苍百川却回答:“您觉得沈正源如何?”
嗯?
沈正源?
卓君彦眼睛眯了起来。
靠!
凤阴候很会玩啊,把国主的私生子挪过来当地方老大?
怪不得他这么有把握呢,确实很有想法。
凤阴候和别人不同,他因为自己是文官,所以特别重视文官把权,如今有了机会,就要更进一步强化这点。
不过这种做法内部方便统合,对外就无力竞争了。
说白了,就是自己弱就恨不得下面的人都弱。
卓君彦想了想道:“我没问题,官家的事,我不想管,就只想好好做生意。”
苍百川给了他的“好好做生意”一个呵呵。
卓君彦的“好”,一般人是真承受不起啊!
他笑道:“既如此,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对了,凤阴府那边,卓行主什么时候把商行开过去啊?”
“等我处理好南边的事,然后就去凤阴候的地盘上开铺子,到时候还要侯爷多多照顾了。”
“这个是自然。哦对了,我听说卓行主在查关于云水宗下各宗门的事,可是有什么需要?”
卓君彦便道:“大丘坳一战,疆无心突然出现,使用了狂血。此药炼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