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的冲洗减少了些许的痛感,只是离开水,那血还是会冒出来,她便一直冲着,直到手指被冷水冲的麻木了才关了水龙头。
她自己拿了医药箱消毒,待弄好了之后才上了楼。
可能是刚刚沾了凉水的关系,小腹又抽痛起来,开始的时候不没有那么剧烈,在她忍受的范围内,可是后来就越来越疼,疼的她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她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双手用力的压着小腹,期待着这一次疼痛能够快点过去,虽然之前穆习远给她买的止疼片还在,但她实在是不想吃太多那个东西。
以前她也只是第一天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后面几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像今天这样反复的还是第一次。
她现在不只是是肚子疼,连胃也跟着闹起了情绪,她想吃点东西,只是现在她动都不想动一下,只希望自己赶紧睡着,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当她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江以湛进来了,站在床尾看着她,还没说话,眉头就先皱了起来,“让你做点事就要装死吓人吗?连饭都不吃了,学会闹脾气了?”
虞秋疼的睁不开眼,紧紧的抓着被子,道:“别吵我,让我睡会儿。”
江以湛走到 床边,抓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睡觉?干了一点活就喊累是吗?让你替梦瑶剪花枝,你是不是有很大的意见啊?”
“不敢……”她被迫睁开眼,满眼的乞求,“今天,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真的很难受。”
“再装。”
装?
虞秋想笑,这样的疼法,她真的希望是自己装出来的。
她这样疼,他真的看不到吗?
为什么简梦瑶只扎了一根手指他就满眼都是疼惜,她难受成这样却换不来他的一个‘放过’。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脸色也是铁青一片,难看就像个死人一样,就连那双不管什么时候都明亮清澈的眼睛此时也浑沌得像是没有焦聚一般。
江以湛心头一紧,终于是松了手,“到底怎么了?”
“肚子疼。”
“不舒服就吃药。”
虞秋又躺了回去,无力的摇了摇头,“止疼片吃多了不好……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后来干脆没了声音,像是真的睡过去了一般。
江以湛皱着眉,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出去。
出去之后他便给季杭打了电话过去,季杭做了一下午的手术,才从手术室里出来,疲惫的靠在更衣柜上都能睡着。
“怎么了?”
“她肚子疼的厉害,怎么办?”
他口中的‘她’,从来指的都是虞秋,季杭捏了眉心,问道:“什么原因造成的?”
江以湛想了想,才道:“她例假。”
季杭暗暗吐了口气,“痛经这个就只能是喝红糖水了,不能着凉,吃的用的都要注意,还有,她现在要是疼的厉害,最好给她暖暖小腹,这个效果也更好一些。”
“知道了。”
江以湛吩咐人去煮红糖水,亲自端上了楼。
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还维持 着他刚刚出去时候的姿势,神情也没有好多少,脸色也还是那么难看。
他坐在床边,拍了拍人,“起来,喝点红糖水。”
床上的人动了动,却也只是痛苦的哼了哼,再接下来就没有了别的动作。
江以湛无法,只得在床头坐下来,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端着碗送到她的嘴边,“喝一点。”
“太热。”
“就是要趁热喝。”
虞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又一口。
没一会儿,一碗红糖水就见了底,而她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只不过,一碗红糖水的作用没有这么快,也没有那么大,她的双手仍旧按在肚子上,片刻都没有松开过。
江以湛的手伸进了被子里,最终覆在了她的小腹上,那股寒意让他心头一惊。
一个人的肚子怎么可以凉到这种程度?
他记着季杭的话,僵硬的顺时针给她按揉起来。
虞秋虽然疼的厉害,却也不是完全失了理智,她没有想到他会给她煮红糖水,更没有想到会帮她揉肚子。
刚刚还在疾言厉色的说她装病, 这会就……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