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来的字,根本不能称之为书法,跟鸡蹬狗刨一样,惨不忍睹。
苏兰芝把卷子收上来,本想都打成乙等,看着学生们殷切的眼色,又有些不落忍,挑出来几张看着稍微好些的打了个甲等。
除了春草、尹清凤、讼之三个学过写字的拿了个甲等,李柱、小胖墩张团和赵发竟然矬子里拔大个儿,也被写进了甲等。
李柱和赵发可能是比较珍惜学习的机会,张团能表现得这样好,大家都怀疑他是被好吃的给吊的!就像是给毛驴眼前拴胡萝卜一样!
学生们把考试用的宣纸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揣在怀里,准备拿回家跟爹娘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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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走了,李婶子来了,如泥鳅似的钻进了院,回手把院门给关上了。
春草吓了一跳,忙问道:“婶子,你找我有啥事?”
李婶子本能的向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春草,你知道吗?耿三回来了。”
“耿三?”春草马上意识到,昨天黄昏时回家看到的影子,不是野猫,就是耿三!
春草满脸忧色道:“谢谢婶子告诉我,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他的。”
李婶子摇了摇头道:“不用注意他,我就是来告诉你,耿三死了。”
“啊?死了?”春草吓了一跳,昨天黄昏时分还活蹦乱跳的人呢,咋一宿的功夫就死了呢?
李婶子低声道:“确实死了。有人看见耿家早晨用门板抬出去的,说是眼眶子深凹进去,跟大眼家贼似的,眼眶子铁青,像被吸干了精血似的骷髅,可吓人了!”
李婶子又四周看了看,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听耿三他娘骂耿三媳妇是吸精血的狐狸精,大家猜着,耿三是昨天半夜跟他媳妇那啥的时候没的,真是老天爷都帮你家,以后不用怕老耿家了......”
春草:“......”
第188章 屎壳郎本尊
耿二死在牢中,耿大在解救耿大丫的时候被人牙子打死了,耿三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
春草知道自己不该幸灾乐祸,但还是忍不住暗自庆幸,耿家与李家的仇是个死结,至死方休。
现在耿家的男人全都出意外死了,自己家的危机也就解除了,不必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全家终于松了口气,春草下的必须三人出门的禁令也就取消了。
心情松懈下来了,苏兰芝想到了一件事,借着下午空闲时间,把《清雨夜话》默录完,递给了春草道:“春草,这是我答应你的话本子,你可得用心看,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心。”
说完,苏兰芝忍不住掩嘴偷乐。
春草接过书册,看着书封上的四个字,苦哈哈着一张脸道:“二嫂,你学坏了,你以前,从来不这样。”
苏兰芝笃定点头道:“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春草狐疑反问道:“近猪者吃?近摸着黑?二嫂,这话啥意思?是说我比猪能吃吗?让我摸着黑不让点油灯吗?”
苏兰芝脑子“嗡”的一声响,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黑着脸对春草道:“春草,最近出去时,千万别说是我苏兰芝教的学生。”
这要是让人知道“近朱者赤”还可以解释成“近猪者吃”,不得笑掉大牙了。
自己明天得先给学生们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的含义了,死羊补牢,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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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芝想要给春草“以毒攻毒”,锻炼一下胆子,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夜半时分,苏兰芝的房门被紧急叩响了。
苏兰芝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赶紧开了门。
一道人影“嗖”的一下挤了进来,钻进了苏兰芝的床榻里。
苏兰芝只好走回到塌前。
只见夏春草,双手拿着被子,裹紧了脑袋和身子,神情紧张道:“二嫂,我看见后窗户上有道人影 ,好像要上吊......”
苏兰芝走到窗口往外看。
苏兰芝虽然是二楼,但与春草是上下楼,春草能看见的东西,她也应该能看见。
推开后面窗子一看,只见后院的一棵树,斑驳的树影子映在窗上,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在屋里看,可不就是像极了人上吊一样。
苏兰芝哭笑不得,走到榻前,抓起春草的手腕让她下榻,让她自己亲自来验证一下她眼中的“上吊”。
春草跟着苏兰芝下了榻,在看见了是树影子后,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