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自己不再是杨氏,而是李氏了。
脸不由得一下红了。
扭过头找李德仁,发现床榻外侧空空如也,李德仁并不在,应该是起大早去砍柴或打猎去了。
看向窗户,阳光透过窗棂,映在地面斑驳的光影,看样子,应该日上三竿,时候不早了。
王凤珍脸色一变,“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自己可是有四个儿媳妇的婆婆了,睡到太阳晒屁股算是怎么回事?
儿媳妇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认为她嫁过来以前是在装样子,嫁进来以后就开始摆老婆婆架子了?
王凤珍匆匆忙忙穿上了衣裳,推开房门,发现四个儿媳妇已经整整齐齐站在门外:
大儿媳妇手端着水盆和布巾,二儿媳妇拿着梳子,三儿媳妇拿着茶盏,四儿媳妇拿着账册。
见王凤珍出来了,高小翠脆生生道:“婆婆,请洗漱吧!”
苏兰芝笑吟吟道:“婆婆,请梳妆吧!”
张秀秀递上茶盏道:“婆婆,请喝茶吧!”
春草则双手呈上手里的账册,对王凤珍毕恭毕敬道:“婆婆,请查验账目 !”
王凤珍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带着几丝狼狈,伸手要从媳妇手里夺过东西,嘴里满是窘迫道:“你们、别、别这样,像过去一样,让我、我来照顾你们,你们这样,我、我还不习惯。”
几个儿媳妇哪能让婆婆把东西夺了去,都躲闪开来,笑吟吟的看着王凤珍。
苏兰芝对王凤珍施了个屈身礼道:“婆婆,儿媳妇伺候婆婆梳洗、敬茶,这是规矩,您就一样一样来吧!”
见几个儿媳妇坚持,王凤珍只好匆匆忙忙用布巾擦了把脸,用梳子象征性的梳了下头,随即接过茶盏一扬脖就喝了,如同老牛饮水般一饮而尽。
结果因为喝得太急,连呛了好几声。
王凤珍窘迫的看着几个儿媳妇,紧张的模样,仿佛她才是新过门的小媳妇,面对是四个小老婆婆。
春草笑吟吟的把账册呈给了王凤珍道:“婆婆,这是咱家的账册,你先过目账册,一会儿我陪您清点银票和现银。”
王凤珍像烫手山芋似的把账册又推回到春草怀里道:“你等一会儿。”
王凤珍一拧身回了房,留下几妯娌站在外面,面面相觑,不知道王凤珍回屋干什么去了,是被主掌中馈吓到了? 还是......
很快有了答案。
王凤珍很快又出了屋,这一次,没有空手,手里多了一个小布包。
解开包袱皮,里面还是包袱皮,再解两层,才看清了真面目-----六个五两重的银锞子,加在一起,足足三十两银子。
王凤珍把六个银锞子一骨脑的塞在了春草手中:“春草,这是我儿子给我的陪嫁,现在都给你,放在公中一起用。”
春草吓了一跳,忙把三十两银子退还给王凤珍道:“婆婆,以前我管账,那是因为那时候您还没嫁过来;现在您已经正式嫁过来了,顺理成章接了账册、主掌中馈啊!”
王凤珍一眼瞟见账册上的小黑字,看着都头疼,立马果断摇头道:“以后,还是春草继续管账吧,我需要花钱跟你说成。”
春草则一脸为难道:“婆婆,这、这不太好吧?”
儿媳妇管账,这好像不大规矩呢?村人知道了,会不会认为自己太厉害,连婆婆都敢欺负?
王凤珍则不以为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春草,问道:“春草,我是谁?你是谁?”
春草一错愕,本能答道:“婆婆,我是李四虎的媳妇,您的儿媳啊!”
王凤珍顺着春草的话头儿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婆婆,你是儿媳,那么,儿媳是不是就该听婆婆的话?”
春草深以为是的点头。
王凤珍立马把账册、银子又趁机塞了回来。
春草:“......”
无可奈何,春草把王凤珍的三十两银子嫁妆重新包好,还给了王凤珍道:“婆婆,陪嫁是陪伴女子一生的傍身之财,是不能充公的,你自己好好存着。”
王凤珍见春草坚持,也就不再扭捏,各退一步,春草继续主掌中馈,王凤珍自己保管嫁妆银子。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王凤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本来想起来给大家做早饭,没想到一睡睡过头了,现在做,怕是要做午饭了吧?”
高小翠掩着嘴笑道:“婆婆,您今天就歇一歇,由我们来做活儿。鸡、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