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芝瞟了一眼这些女人,意外发现了一个熟悉面孔----苏兰芝被春草买走之前,在笼子里欺负她和讼之的女人。
时隔四个多月了,笼子里的人几乎换了几茬,而这个女人,竟然还没有被卖出去,还真够匪夷所思的。
细想一下也不奇怪,这个女人心比天高,寻常的主家她看不上,富贵的主家又看不上她,最后成卖不出去的底货了。
两人之间有过节,这个女人如果是聪明的,一定会卑微到尘埃里去,生怕苏兰芝找她晦气,或者干脆把她买回去好生折磨。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一副尾巴撬上天的模样。
苏兰芝不由觉得好笑,觉得这种没心计的女人,就算是侥幸被有钱的主家买走了,到了主家也活不过一个月。
苏兰芝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排好队准备让买她的人。
苏兰芝肃着脸道:“十八岁以下、三十岁以上、没生过孩子的不必排队了。”
排队的人立马少了不少,只剩下三个女人。
看三个人的穿着,一个袖口油光锃亮的邋遢女人被淘汰下去了。
剩下的两个女人,一个十八九岁,身材纤细,瓜子脸;一个二十五六岁,身材略微圆润,苹果脸。
苏兰芝继续问道:“你们两个,家是哪里人?为何被发卖?家中有何亲人?育有几个子女?”
瓜子脸的妇人一脸黯然道:“回夫人,我家是清远县人,嫁到婆家不到半年,跟相公秋收收麦子时被摔下了驴车,郎中说我以后不能再生育,婆婆就把我发卖到临安县来了。”
圆脸妇人老实答道:“回夫人,我家是临安县本地人,我夫家因欠人赌债,把我和七岁的女儿给发卖了,我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苏兰芝让两个妇人抬抬胳膊、伸伸腿,看着都挺健康的,但从脸色的气色或体格的健硕程度,寻常人一定会选后面的那个圆润妇人,没想到苏兰芝反而选择了瓜子脸的妇人。
春草和孙牙人去谈价钱和过户籍的事儿。
尹清凤则狐疑的问苏兰芝道:“二嫂,这两个妇人,明显后面的那一个更可怜,身子骨更壮一些,你为何要选第一个呢?”
苏兰芝低声说道:“清凤,咱家现在是买下人,图的是省心和忠心。第一个妇人是外县人,离家山长水远,婆婆发卖,娘家并没人阻拦,说明己经没有至亲亲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第二个是本地人,相公是赌徒,买到咱家后,说不定相公隔三差五会上门来骚扰;她对抗不了相公,保护不了女儿,说明她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尹清凤看了看先前被买的下人,再次狐疑问苏兰芝道:“那柳娘呢?带了个女儿,你为何选择买下他们一大家呢?”
苏兰芝笑道:“以后你成亲就知道了,有家有口的,才好制约。”
清凤一头雾水,被苏兰芝给绕糊涂了,不明白为什么一会儿说“无牵无挂”的好,一会儿又说“有家有口”的好。
清凤嘟着嘴道:“二嫂,你这张嘴啊,咋说咋有理,你干脆就姓‘理’得了。”
苏兰芝“噗嗤”一声乐了:“你说的对啊,我夫家姓李,我可不就姓‘理’咋的?你姓‘尹’,可不就得‘忍’着?!有本事,你也找个姓‘李’的夫家啊!!!”
尹清凤懵逼的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过一个苏兰芝,只好乖乖的去找那个胖丫聊天去了。
盈娘已经进入角色,组织着几个被买的下人收拾包袱,并叫柳娘的丈夫柳顺接过李德仁手里的马鞭子,回去准备带替李德仁赶驴车了。
尹清凤盯着胖丫看,看得胖丫怪不好意思的,忐忑问道:“小姐,您有何吩咐?”
尹清凤咧嘴一笑道:“胖丫,你手有多大力气?”
胖丫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清凤问道:“你本名叫什么名字?
胖丫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清凤挠了挠头道:“你家乡是哪儿的?”
胖丫一怔道:“不知道啊......”
清凤皱起了眉头道:“胖丫,你不会连你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吧?”
胖丫笃定点头道:“不知道啊......”
见清凤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胖丫连忙解释道:“小姐,我从小就进了杂耍团,负责举大缸、举人,还干打水劈柴很多杂事,所以练了一把子好力气;因为从小就进了杂耍班杂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