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这些同门师弟的风光…”
他面上流露出一些苦楚的笑容:“我这一心修行的人物,求余不成,得了仙人看重,也能学一学假仙,那时不但受了宝土金性,道祖还亲自将一道余位往我心肺里藏了七十一日,为我炼就位格,从此多了七百一十年寿,又躲在道胎之下,天道也少拿三灾打我,可谓是得意又逍遥…”“我灵宝道统风光归风光,却不长久,实则道祖须相弃世而去的时间很早,我遂早早就不敢出洞天了,祂前三次还有回来,最后一次在“妙繁天”见了诸子弟,挑出我来,便秘密嘱咐我:“三玄必有阋墙之争,汝守妙繁天,天塌地陷亦不得出,百千劫过了,应有光明。””坐在对面的真诰倒了茶,眼神中光彩更重,听着他道:“那时通玄大盛,道中典籍、修士都在通玄宫中,我师祖坐镇其中,他求道胎失败而陨,我便觉不妙,与师弟立刻锁了洞天,藏身其中…”他的话语之间平平淡淡,可陆江仙不断感应着他的心念,浮现在这汤胁心头的景象却让他也忍不住侧目。狂风滚滚,师弟以一身性命为燃料推动位别,汤胁则立在空荡荡的仙座之前,亲手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来,趁机放进位别之中的酷烈景象——在他口中不过四个字“藏身其中”!‘实是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真诰略有些发愣,汤胁叹了口气,道:“当时还是有联系的,诸位同门在通玄宫中过得不错,时不时有道统和人才交流,可后来几个同门先后求道陨落,通玄宫解散,诸多道统散落,我“妙繁天”与外界道统的联系一下子就少了…”汤胁说到此处,顿了顿,显得有些难以启齿,道:“之后的事情我所知甚少,当时宝土有人,为防止位别丢失,我等是一口气锁了上千年,听闻那时候王朝兴灭,有一位大人应运而出,叫社仙,将他们整合起来,叫什么…叫什么“帝宣道宫”。”“社仙!”陆江仙可不止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最早在迟步梓口中就有所听闻,乃是古代推倒雷宫的仙道魁首!他听了这名字,一下有了极高的兴趣,汤胁显然也不意外,羞愧道:“也不叫道友多猜,这位社仙大人就是我灵宝道统出身,成就神通圆满,当时宝土有人,祂再世修『宣土』,成就了『帝宣中土用业神君』…推倒了雷宫!”“原来是灵宝人物…”面对陆江仙的赞扬,汤胁没有半点喜色,甚至有了暗暗的羞愧,只道:“祂毕竟转世去其他道途修行了,灵宝道统只是被祂整合进“帝宣道宫”的道统之一,这道宫取代通玄宫,一度成了天下的仙道魁首,却盛极而衰,自上而下,轰然倒塌…”“这一塌,我“妙繁天”外的灵宝正统几乎尽数灭绝,只剩下一些支系了。”真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明悟,道:“难怪…”也难怪这汤胁躲在洞天里这样久,甚至驳斥王子琊时说什么“再为天下贡献一名搅动风云的大人物”…原来社稷之乱,灵宝道统的人物还出过大功劳!‘倒也是推倒天纲的重要人物了…’他沉思着,汤胁满面唏嘘,道:“我灵宝道统虽然当不上通玄四大嫡传那样高贵,却也是授过祖师画像的,沦落至今,实在无颜见先辈!”陆江仙听了这一阵,实打实也有些感慨,道:“这话却不是这样说…既然受了大人的命令,“妙繁天”能保存至今,已经足以得他一句赞叹!”汤胁连连摇头,不肯认同,只道:“如今的汤胁,只余下这一点残躯…一如今日的灵宝,都是在苟延残喘了!”真诰负手落座,微微眯眼,仔细瞧他。‘他动了心思。’这并不值得意外,对汤胁来说,须相的手段成了空,“妙繁天”对以真诰为首的日月洞天势力来说完全不设防,汤胁心中正在思考真诰的意图、如何保住灵宝道统以及——如何借力。对汤胁来说,真诰代表的势力的确疑似高不可言,可汤胁不是迟步梓、不是荡江、更不是捏出来的少翙,他有背景、有靠山,更有眼界。‘我无缘无故拉他来如此洞天,一定是需要个理由的。’汤胁实则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在乎灵宝道统的存续,如果眼前的真诰不能拿出个合理的、温和的动机,此人恐怕立刻有疑!‘汤胁还是要小心应对,他本身是一笔极珍贵的灵藏不说,也极有研究价值。’‘而他的魂魄尊贵,我目前的神通难以动手脚,这里一出事,王子琊必然很快察觉,一位得了仙人的命令、辈份极大的灵宝高修的死,足以惊动通玄真君,我固然不惧暴露,可事情的发展将会变得不可捉摸…’与此同时,端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