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时一刻,生铁斗兽场。
黑色的金属笼被机械吊臂悬吊至赛场上方,吊臂上的勾爪依次张开,厚重的黑色铁笼从斗兽场的穹顶降下,将赛场笼罩其中,在铁笼之外,是深不见底的断崖!
当铁笼降落的瞬间,从所有参赛者的背甲上,竖起张牙舞爪的旌旗。
从擂台的边缘升起金属卡扣,和铁笼贴合一处,将场上的铁浮屠困锁其中,黑色的铁条上,布满细小的补焊接点。
虽然铁笼看上去坚固无比,可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若真有铁浮屠撞到边界,势必会跌落悬崖。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开始,宣读比赛规则!”
在众人头顶的高台上,那位身着漆黑礼服的主持,抖动肩膀上的黑白鬃毛,宣读着海选的规则。
索伦从他长篇累牍的宣讲中,抓住两个要点:
一、本场比赛限时半小时。
二、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结束比赛,所有人都将淘汰。
虽然比赛规则听上去有些草率,但也是为了防止选手故意拖慢节奏,让比赛充满垃圾时间。
不过在铁笼乱斗之中,也无所谓规则,最终目的,都是决出唯一的胜者。
节奏快一些也是应该的。
当赛手们了解规则后,不少参赛者发出抱怨,其中便包括索伦右手边的“火车头”。
对于这样的规则,索伦对此倒是无感,因为他的战斗风格一直如此。
快速,高效,果断。
在索伦的心中,早就将场上十五台铁浮屠,都算做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赢下这场胜利,将场上的所有人,统统淘汰掉。
通过这次海选,就相当于进入三十二强。
只需要再完成两场,便能完成与“硕鼠”的合约。
再胜两场,就能进入决赛。
哪怕落败,也将完成预期。
他并不是为了冠军而来,名声如草芥,他只逐利。
“五场……这是第一场……寒霜将至……”
索伦轻声吐息,为了防止情绪受到外界的影响,他再次诵念“冰冷仪式”的祷文,通过话语进一步对自己进行暗示,降低情绪的波动程度。
索伦从铁浮屠大腿的外侧抽出制式的丁字拐,铁拐的棱角上布满缺口。
他将双拐交叉身前,蓄势待发。
这是“冰冷仪式”的一部分,通过蓄势的姿态,进一步凝固自身的情绪,让自己保持冷静。
“呵呵,教会的杂碎!”
从索伦左侧那台废土风格的蒸汽甲胄中,传出鄙夷的嗤笑声,还有低沉喑哑的暗骂。
这台“野草”型铁浮屠的驾驶者,显然从索伦的话语与动作中,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只是看到仪式,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并对自己产生敌意。
从他身上的甲胄来看,这具“野草”驾驭者,很大概率源自废土。
在这一点上,这家角斗场很少出错,区分得很清楚。
是“盲信者”,还是“游荡者”的成员?
索伦在内心暗自思索道。
虽然索伦曾经进入过神官的序列,但是他更多是凭借技术,而非所谓信仰,或者说,他所服务的“炼金、科技、蒸汽”教会,本质上来说是通过炼金术与蒸汽技术,将人们集结至一起的科研、商会类组织。
在这一点,和旧都灵的“圣约之路”、“异端罪伐”这样经过官方承认的组织,
或者一些游荡于废土上的“白狼”、“原罪”之类的野生教派所倡导的【圣徒体系】截然不同。
不过对于废土上的那些漫无目的“盲信者”来说,无论是不是教派的人,无论是什么教派的人,在他们眼里都一样。
他们所追求的是诸如“荒诞的暴力、无端的自由、痴愚与盲从”,这样混乱无序的行径。
朝生夕死,及时行乐,追求无休止的刺激和欢愉,是这群人最大的野望。
在这些人的身上,所有人类所拥有的负面情绪,都会进一步发挥到最大。
虽然新翡也做出过各种措施作为掣肘,但是依旧不能避免他们做出极端恶劣的行为——
比如像鬣狗帮众那样,冲击教会所辖“静默区”内“圣祷室”的行为。
索伦在刚穿越的时候,也曾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