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也恢复了自己淡然的性子,笑着从萧琪的手腕上捋下乌黑的佛珠。niyuedu.com
正阳王忽然笑道,“三弟自幼命途坎坷,听草原人说这佛珠也确实是灵,我还一直准备什么时候去给三弟请一个来,原来三弟已经自己戴上了啊。”
萧琪笑了笑,“是啊,命途坎坷,自己不注意的话,或许就没命了。”
皇上假装没有听见这两个兄弟间的谈话,笑着问身旁的阜阳王,“环儿,你可听懂了?”
阜阳王毕恭毕敬的答道,“儿臣不甚懂,还望父皇明示。”
陈应假装没有听见阜阳王请教皇上的话,答道,“草原人向来以长生天为重,事事求教转世活佛,而犬戎乃是草原的一个分支,虽崇尚佛教,却也野蛮落后,和他们迁居不断是分不开的。臣的意思是,不如将草原的佛教传入犬戎,再授之以渔农业,让他们定居下来,岂不很好?”
阜阳王被陈应抢了话题,自己还白白的叫了人家一声父皇,心有不甘,连忙问道,“陈先生岂不知道渔农之业不可随便授之于人?若来日犬戎强盛,反攻我天朝,先生又该如何?”
陈应笑了笑,环顾四周。
众位大臣中,不屑者有之,好奇者有之,凑热闹者有之,关心者,亦有之。
清了清嗓子,陈应缓缓开口,“难道王爷不知道天朝古语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们只教他最基本的渔农二业,犬戎人少有安定,若有安定必会大量繁衍后代,而按照犬戎的地形,他们的粮食直够一部分人吃,另外的人只能从我天朝购粮,到了那时,犬戎少了警戒杀戮之心,而且我天朝还掌握着犬戎的重要粮道,他还敢进犯天朝么?”
大臣中一阵安静。
这个计策,说行便行,说不行也不行。
天朝掌握着犬戎的粮道,犬戎之人必定会生抢粮占粮之心,所以进犯天朝,指日而已。
陈应又笑了笑,举起手中的佛珠。
“诸位请听我说完,这就是我要借用王爷佛珠的原因了。”
有些大臣恍然大悟,暗自点头。
阜阳王早已习惯了伸手衣食的生活,今天乍一听陈应所说的话,怎么想怎么有理,于是那颗装满了风花雪月的脑袋也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点了点。
皇上看向阜阳王。
阜阳王清醒过来,再次坐好。
但是今日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掉的无法再掉了。
皇上沉吟半响,忽而大笑,“陈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呀,传朕旨意!快马急宣忠义王??”
“干嘛啊,这么早就叫醒我。”皇上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大殿门口传来一阵混臭,接着,就看到一个提着鞋赤着脚的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门卫想要阻拦,可闻到那一股怪异的味道,都惶惶的找地方躲了起来。
陈应闻到一股恶臭袭来,慌忙转入绣帘,谁想那臭味依旧阵阵袭来,熏得人欲呕。
“忠义王世子?”
皇上笑了笑,心虚的虚掩着鼻子。
这小子……好臭啊,多少天没有洗脚了?
“你叫我爹干什么啊。”那人伸了一个懒腰,“我爹还睡觉呢。”
“呵呵,你若有事咱们以后再谈,你先出去,我们正议事呢。”皇上耐心的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
“为什么叫我出去?”那人忽然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眼光微微一转,宛若一杯上好的美酒,可以醉人上千年。
好美的眸色啊……
陈应概叹。
不过这人,还真是配不上这么好看的眸子。
“就因为我是质子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可我的父王说是要我来做客的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那人凑近一个人逼问,那人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慌忙走了出去,那人又看向坐着的玄羽,“你说,是不是?”
玄羽一抬眼睛,慵懒的靠了靠倚垫,缓缓遮住自己的鼻子,皱眉道,“请阁下先出去洗个澡可好?这味道,可真堪称作是惊天地泣鬼神,真白瞎了阁下的琥珀眸子。”
铁木格疑惑的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子。
“不臭啊,就是有点酸……”
皇上看着下面闹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怒道,“一个个成何体统!退朝!给我退朝!”
可惜皇上年老体衰,根本喊不动,就是喊出来也没有人能够听见。
皇上气得胡子发抖。
“沈觉呢?他不是维持百官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