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一直警惕着的心松了下来。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可刚刚的陈应,怎么看怎么令人恐怖。
宛若一头披着血火的狼,狞笑着,一步步的踏向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
对,就是猎物。
魏青光顾盯着陈应婉转的眸子呆愣,忽然反应过陈应刚刚说的话,两位大人……难道,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么?
伏在榻上的沈觉像是心电感应般的抬起头,大张着通红的眼睛,瞪着魏青。
忽然发疯似的大叫:“好你个魏青,居然逼我喝酒,我饶不了你!”
许是长久不饮酒的缘故,只微微喝了一点,沈觉身上便染上了酒气,双颊通红不散。
“饶不了我?”魏青不再理会陈应,笑道,“敢问沈大人,难道是我逼你喝的酒么?陈大人也在此,不如让陈大人作证好不好,陈大人,是右相自己喝的,还是我逼他喝的?”
陈应笑着扶起沈觉,“右相可真是睡着了,您来的时候魏大人便躺在这里啦。”
魏青顺着陈应的话说到,“我可是在你睡着之前睡着的,我怎么逼你?”
沈觉不再说话。
陈应放心的将沈觉扶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沈觉再次不淡定的站起来嚷道,“糟了,陈应你刚刚说什么?皇上召群臣前朝议事?”
陈应沉痛的点点头。
天啊……沉寂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不再无视他了。
沈觉拉着陈应走到门口,边走边问,“皇上说了要议什么事么?”
“李大人他……”陈应心虚的看了一眼沈觉,低头道,“去了。”
“什么?”沈觉一惊,监察百官是他的职责,可百官出了问题一样要他负责。这李石建在如此美妙的一刻死去,岂不是故意给他扣屎盆子?
“魏大人,沈某告辞,望魏大人早些到殿,沈某就不恭候了。”
门外,沈觉扶着马车回眸而笑,笑的有些……怎么说呢,小人得意后的奸诈。
魏青同样冲着沈觉笑笑。
待看不到了,魏青才长叹一口气,“文人,到底是文人!”
陈应再次恭敬的走上前去,“望大人明示。”
“反正都迟了,也不在这一会儿上嘛,他素有清名,此时带着一身酒气去了,谁不怀疑?还不如告病假一天,等这风头过去了再去谢罪!”
陈应心悦诚服的点着头,顺手端过一杯水,递给魏青,“魏大人睡了这么长时间,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魏青心满意足的接过水杯,却并不急着喝,而是缓缓在手里转动着被子,看着陈应笑。
陈应心虚的看着魏青,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来傻笑。
魏青忽然放下杯子,问道,“刚刚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你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陈应故作镇静,“来了一批暗杀的,不过大人放心,他们不敢动大人们的手指头,已经走啦。”
“嗯。”魏青点点头。
局面再一次陷入了僵化。
过了一会儿,魏青又问道,“小二呢?”
陈应应声环顾四周,刚刚打斗时溅出的鲜血都已被清扫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伙人……
能力很高啊。
看来这魏青也确实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轻而易举的请来了那样的一些人,只手遮天,刀剑如雨。
魏青……不可不防。
“不知道,刚刚叫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陈应笑了笑,端起魏青面前的那杯水,“如果大人不喝的话,下官就喝了,喝得很呢。”
魏青点点头表示默许。
陈应开心的暂时避开了魏青探究的眼神。
魏青在心里也有着自己的计划,安阳王派来的那群人,陈应轻描淡写的就避开了,而且如此不动声色的打消了自己对这杯水的疑虑。
到底是敌是友……
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检验啊。
看着陈应缓缓的将最后一滴水喝尽,魏青忽然起身,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窗外掷了出去。
有重物倒地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