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们,膝下一儿一女,生活在摇摇欲醉的草屋里,想要打情骂俏的时候就把儿女扔出去,然后我们坐在撒满阳光的小塌上,谈论曾经和未来。”
“谁知道十年后我们是如何呢?”陈应听着玄羽的话,忽然想起林淑妃和珍贵妃来,曾经不也是亲密的朋友么?不到十年的时间,只因为进了宫,服侍了皇上,一个成了贵妃,一个成了淑妃,便开始势不两立,再见成仇。
“或许……我们依旧是不咸不淡不远不近的师徒,又或许……我们早已天人永隔,再或许……势不两立。”
陈应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黯哑。
势不两立,再见成仇。
纵使心底有太多的不舍与留恋,也只能狠心说出这句话来。
十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玄羽似乎也感到了微微的伤感,于是勉强笑了笑,扯出一个还算得上温柔的笑容,“算了吧,这么好的天气说这些伤感的话有什么用呢?十年之后……谁知道究竟如何?”
陈应点点头,回头看向窗外的小院。
孟凡杨和陈续坤安静的蹲在葡萄架的阴凉下,老人似乎曾说过一个关于一生一世与承诺的故事。
那个故事里有美丽的仙女和诚实忠厚的牛郎。
看着孟凡杨与陈续坤恬静的表情,似乎他们便是牛郎与仙女两个年幼的、无辜的孩子。
可现实,永远都比想象残酷的多。
“忠义王前些日子派人来了,说是草原最近不安宁的很,要接铁木格回去与他的大哥萨贝共同管理草原。皇上说其中有诈,派我去看一看,估计……没有五个月回不来了。”
玄羽最先打破沉默,但说出口的,却是比沉默更令人痛心。
“五个月……对么?”
此时此刻,陈应忽然想起陈旭的故事。
三年后归来,陈旭收到了只有命运给他的捉弄,和他挚爱的妻子柳卿的尸体。
天灾嘲笑**,死难玩弄苍生。
谁知道,五个月后,玄羽回来看到的,又是什么?
是及目苍凉,还是繁华满地?
谁又知道呢?
陈应微微一笑,便是都抛下我走了吧,我依旧是坚强而无情的国士陈应,背负着血与火的债,在这世间且行且止,步步为营。
“只有五个月,我们便在京师相会吧。”
玄羽也知此行久远,前途难料,于是笑笑,“怎么,面对死亡时都没有害怕没有胆怯,仅仅是一个草原,便把你吓到了么?”
陈应知道玄羽有意在缓和气氛,于是笑道,“哪有,只是害怕别离而已。”
“陈续坤是个有用的孩子,好好栽培。孟凡杨……可用之但不可近之。”玄羽看着窗外葡萄架下两个酣睡的孩童,会心一笑,继续托付道,“希望五个月后我回来,你不会依旧是光杆司令一枚。”
“那是自然。”陈应只觉的心中泛起酸涩。
与母妃、墨离的别离,迎来的是天人永隔,见面不知的结局。
与师父……
陈应不愿再想下去了。
轻笑着推了推玄羽,“那就早走吧,早去早回。”
心中万千的嘱咐,只化作这一句凝重却诙谐的笑语。
“那我就走了啊,可别想我想的头发都白了。”玄羽跳上屋梁,低头笑道,“不过白了也好,那样我们就提早携手白头,走过一辈子了。”
“去吧,别贫嘴了。”陈应淡笑着,扶手而立。
目送玄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