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黑衣人慢条斯理的舀出刑具,一样样的摆在陈应的眼前,就像是故意吓唬她一样,“你若是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搂住或许可以救你,不止如此,搂住一向是很仁慈的。”
陈应偏着头笑了笑。
是啊,仁慈,仁慈到不留情的杀了自己的侍卫,仁慈到初见女子便毫不留情的打打杀杀。指望他来救自己?还不如指望一条蛇会温暖自己呢。
轻轻一笑,似乎含了无尽的嘲讽。
“你那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那黑衣人眼神炯炯,如星闪耀,“那你可别后悔啊。”
粗糙的竹签一点点的没入陈应纤细的指尖,很痛,痛到无法忍受。
额头上有黄豆大的汗珠滴落,瞬间沾湿了陈应的前襟。
“痛你便叫出来啊。”那黑衣人似戏谑。
陈应紧紧咬住下唇,闭上眼,似乎看见自己的师父朝自己走来。十指连心,师父,你可知这痛?便是在这痛里,都忘不掉你的清俊的身影,师父……你可知?
黑衣人加大力道,继续钉着竹签,又乐此不疲的将竹筷子穿过陈应的指缝。
陈应忽然觉得刚刚这黑衣人脸上漏出来的不是怜悯,而是残忍,残忍到认为这刑具太轻,不足以使自己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
陈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失忆
“她晕了。”
那黑衣人捏起陈应的下颌,对着门口的冯英叫道。
冯英皱皱眉,弹了弹衣裳不知何时沾的灰尘,道,“都说了让你找最轻的刑具,怎么就晕了?”
黑衣人站起身,“本王既然敢对她下这手,便是肯定她的身份的,何用你多嘴。”
“是啊,是不用我多嘴。”冯英冷冷一笑,“这姑娘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么漂亮的手,你也下得了狠心?”
黑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布,怒道,“便是狠心又如何?她终究是我的人!”
“是啊,你的人。”冯英淡淡一笑,不只是无奈,还是嘲讽。
寂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黑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是啊,终究是我的。”
七年的等待后终于换来了你,我怎么舍得失去你呢?
陈应一脸安详的躺着,没有了刚刚受刑时的痛苦和纠结,长长的眉毛舒展开来,嘴角也挂了一抹最温暖最没有心机的笑意,比往常更加的迷人可爱。
黑衣人的手不自禁的抚上了陈应的脸颊。
略显青白的脸颊,泛着微微的寒意。
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因为害怕?
萧琪想起初见,她在画舫上紧张的绞着手帕,于是他笑,“就她吧。”
谁知道,轻轻一点,却点下了一生的期许,两世的盼望。
于是,就再也放不开她了。
管她是不是前楚公主,管她是不是晨儿吗,只要她是他所爱的人,而她也刚好爱着他,两个人携手一生便好了。她喜欢男装,他允许她穿;她喜欢议事,他也允许她上朝议事,只是不允许她与玄羽如此亲密的在一起,因为他会生气,他的心会难受。
“把她弄醒来吧。”萧琪站起身,走了出去。
冯英笑笑,用脚尖踢了踢陈应的脸,“喂,你该醒来了。”
陈应动了动,眼睛依旧闭着。
冯英将陈应拽起来,扔进满地枯草的底下暗牢里。
陈应只觉得身上一痛,睁开眼时便看见了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