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依旧是清高的,不屈的表情,转过头,看向陈应的方向。
“随便弄一个木盒子就好了。”
……
当年那血淋淋的场景,依稀历历在目。
那时的他,感到的就是这样巨大的,浓黑的,可以把自己吞没的悲凉与孤寂。
尤其是看到,父皇已经认出了自己,可依旧可以云淡风轻的转过头去,当做没有看到一样的轻笑而亡。
他的手,在那时便已经攥下千万人的性命。
他说过,他要不计任何手段,灭了这天合王朝,然后用一切残忍的手段,让他生不如死,死又难得。
臂弯里紧紧搂住那个娇小的女子,她也是和他有着一样的命运啊。
只是,若是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又是一支火箭飞过,射断了陈应飘起的衣带。带着那丝未灭的火迹,掉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可是此时此刻,还有谁顾得上去看那截衣带呢?
陈应转过头,看着右边的金铃寺,用手指指了指,示意玄羽。
玄羽回过头,笑了。
“好。”
那声本该坚决而打声喊出来的好字,被嗓子阻隔了,只有低低的一声,好像就要被淹没在这人潮里。
两个人歪歪扭扭的走进金铃寺,来不及关注寺门,就听到那些已经疯了的士兵撞门的声音。
“去这里吧。”
玄羽抱起陈应,碰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不由皱了皱眉。
“受伤了?”陈应俯下身想要看,却不小心撞上了玄羽的下颌,于是笑笑,忽然又想起玄羽现在根本听不到自己说话,一时间只觉得有点恍惚。
是啊,凭他绝尘宫的实力,想要灭了这个天合王朝有何难事?
却一直都被自己,拖累着,还不声不响的陪伴着……
老天啊,你可真会折磨人。
就当自己想要遵从内心的意愿,却得知,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陈应又笑笑,不过也好。
起码在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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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是啊。
玄羽自然不懂陈应所想,只是看到陈应想要低下身看自己的伤口,那一瞬,是感动了。
他也曾为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抑郁,不满。他想知道,苍天为何把这所有的磨难都留给了他,可看到陈颖比以往更加的关心自己,说出要做自己耳朵的那句话时,他感到了欣慰。
是啊,时间舀走了你的一切吗,却也给了你想要的一切。
剩下的,全凭自己的看法了。
转入最小的禅房,玄羽将陈应轻轻的放在蒲团上,香雾袅袅。
与外面的腥风血雨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陈应惊奇的摸了一下桌子,“咦,怎么没有灰尘?”
然后看向屋角,多年无人的古寺,不应该是如此的干净,整洁,似乎就连那一盏油灯,也好像是刚刚燃起的。
住在这里的人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
这人是敌还是友?
陈应随手去翻桌子上的书,从一本倒扣着的书中掉落下一张签牌。
玄羽没有看见,陈应捡起签牌,上面有一句话;“桃花楚楚,映暮如晨。第122签。”
陈应这才知道刚刚倒扣着的书是一本解签的书,再加上这签牌中隐含了自己的名字,不由笑了笑,反看书去找注解。
“第122签:断送一生憔悴,只消数个黄昏。若求因缘,恐蹉跎。”
陈应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念起那句话,“断送一生憔悴,只消数个黄昏。”心中不由得就剩了一点凉意。
挨着玄羽坐下,还好。
无论何时,身边都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那签文又怎么可以当真呢?
忽然一曲《江山梦》从窗外悠悠的飘来。
陈应笑笑,不知是谁,竟然有这般闲情逸致,在他们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吹起了这曲《江山梦》。江山如梦,一梦江山。陈应揽住玄羽的腰,靠在玄羽的肩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生不同衾死同穴,也好。
听得出吹笛之人心情好得很,只是笛腔幽抑,从古便然。仅仅是他的一片好心便可将那曲《江山梦》改了风格么?
未免太过小瞧这笛子了吧。
陈应笑了笑,推推玄羽,认真的说,“你听得到笛声么?”
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