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接住自己的话往下说着,“如今国士生死不明,他可是你们草原新的活佛啊!你居然还可以抱着这样一个女子,真是恬不知耻!”
虽然说得有些凌乱且以下犯上,可铁木格依旧听得懂玄羽的意思。
活佛生死难料,父王刚刚天葬完毕,自己这个新王,不能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來。
可他的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若是此时放开晨儿,从此他和这女子,将再无交集。
“放下她吧。”
萧琪忽然开口,语气轻的渀若不在乎。
“说不准……这人真的是她杀的。”
很轻的话,轻到几乎听不见,可还是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上了铁木格的心。
罢了罢了,只是说不准而已。
铁木格劝着自己,轻轻将怀中的女子放在草地上,又转目一望,想起什么似的,将女子的身子移了移,靠住一个树,看着女子闭阖的睫毛,嘴角处安心的笑意,终于撒开了目光。
“说吧。”
“还是等她醒來再说吧,现在说个什么劲?”
玄羽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依旧带着愤恨与郁闷,转头走开。
“喂左相大人”
萧琪在玄羽的身后喊着,可玄羽那平缓的背影如一池水,沒有丝毫的波澜。
“那我先把她安置下。”
铁木格转身,就要抱起靠着树的女子,心中微微一动。
“等等,”
萧琪走上前,指尖搭在铁木格的肩上,笑的恬淡,“这女子……那里來的?可是你当日说的半夜里救下的女子?”
铁木格有心说是,可话到嘴边,还是颤抖着变成了“不是”二字。
“那她……”
萧琪的目光开始悠远而绵长。
“她是我草原的子民,只是她的母亲是中原人,而她随着她的母亲在中原住了一段时间,这是刚回來吧。”
铁木格撒谎撒的很有水平,眼睛低垂,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女子清扬的嘴角,恍惚间就有一种这女子笑了的错觉。
“刚回來?这么说……你们已经很长时间不在一起了?”
萧琪依旧问着。
“我们从小就是在一起长大的。”
铁木格微微一笑,转身抱起陈应道,“王爷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么?我先去安置她了,若是其他事情是关于这次命案的,还请恕我现在不能告知。”
“好的,我懂。”
萧琪的笑里别有深意。
弦外之音,听的陈应身上一阵恶寒。
完了,铁木格小子……姐姐我不小心连累了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啊……
某女心里在飙泪:师父……我以后不敢了……
草原的夜洒下一片银白的光辉,远远望去,更如下雪一般的纯净。
陈应起身,撩起窗外的毡垫,向远处看去。
好纯净的一方净土。
宁静,平和,沒有杀戮与纷争。
或许自己最初选择这里,就错了吧。
可已经错了,自己还如何能够回头呢?
陈应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披衣,走出门外。
月光太美,美的像一场梦,让人不敢踏上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踏碎了这世间最美的梦与现实。
陈应站在门口,瑟瑟的缩肩。
美是美,不过这夜里也太冷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隐隐似乎有熟悉的女声,“不过今天你可杀错人了。梓眉也真是可怜,不过是看到我站在了你的身后,就想要杀了我保护你……”
陈应转身,一片苍茫。
“你且出來说话。”陈应勉强壮着胆子道。
“出來?若是我出來了,且被你一刀劈了,我还出來个什么劲啊。”
那女声似是戏谑。
“我保证不杀你。”
陈应通过声音判断出夕云的具体位置,又听到帐篷的顶子上传來窸窸窣窣的声音,渀若老鼠,知是玄羽派來保护她的,于是心中更加的有底,“你出來了,我们好好说话。”
“好吧。”
又是一阵黑云弥漫,不过在这沉沉的夜里倒也看不分明。
只是那黑云中的血腥气愈发的浓烈了,似乎还带着一丝的不信任与犹疑,渐渐靠近。
“今天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后?”
黑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