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十指在袖内握成拳状。
脸上却依旧笑着,“我刚刚见那边有片树林不错,甚是清静幽凉,不如我们过去坐坐吧。”
陈应笑答,“今日是帝姬的日子,帝姬说去那里便去哪里,可好?”
“那走吧。”
萧嫣然笑道,反手挽住陈应的胳膊,看似亲密。
“哎,我可听说他对你好的很啊。”萧嫣然到底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絮絮叨叨的说道,“都传到帝京里了呢,听说他宠你如命,奉你为神,到底是不是啊?”
陈应心道,又是一个藏不住话的傻货……
据说,这种傻货通常是沒有好下场的。
只是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悲喜,“是么?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呢,只是自小和他一起长大……自小待我,便是如此情谊。如今离别一场,结为连理,故才较旁人显得宠溺些吧。”
陈应说着说着,脸上便泛起了一阵红晕,垂下眼帘,发髻的一枚扁玉簪生动耀眼。
“唉,那便是姐姐我生不逢时,命运不好了?”
萧嫣然提高语气,像是警告,又像是在叹自己。
“哪能呢?”陈应转身,盯着萧嫣然并沒有好气的眸子看了看,笑道,“帝姬金尊玉贵,怎可与我一般见识?想來……帝姬与王爷会日久生情的吧,只是近來裕州粮草迟迟沒有拨下,而春季粮食紧缺,王爷心情不畅,故今日才会失礼,还望帝姬原谅。”
“他也会感到心烦?”
萧嫣然一声苦笑。
原以为,这人的心胸定然比这草原还要广阔无疆,原來他也有这为俗世事务感到心烦的时候的啊。
陈应默然不语,只是踩着清油油的小草,在心里想着什么。
“我刚來的时候……父皇把我指给了左相。”萧嫣然拉住陈应的胳膊,“只是我听说他偏爱男风,且与国士暧昧不明,故才跑了出來……你说,我现在要回去,父皇会不会杀了我?”
“怎么会?”
陈应笑的温婉,只是在听到她说险些就要嫁给左相的时候,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自己还是舍不下啊。
“那你说,我要不要回去呢?”
萧嫣然俨然把陈应当做了自己的心腹,也是,这草原虽然无疆,但女子却少的可怜,能与她交流的人,也不过几个。只是刚好遇见了陈应,便才问她的。
“不要回去了。”
陈应回答的斩钉截铁。
“哦?为什么?”萧嫣然抬眸而笑,“难道你不怕我继续待在这里会影响他对你的宠溺么?”
“不,这是我的荣幸。”
陈应微微笑了笑。
“更何况,皇上为了掩饰这事,定然已经派人在各大城门前挂了灯笼撒了红纸,帝姬若是此刻回去,皇上是会开心了,但天下人都将以为帝姬出嫁后再自行回宫,于背后名声不利。”
只是……还是在担心她回去会嫁给玄羽吧。
“名声?”萧嫣然嘿嘿一笑,“我何曾担心过我的名声?不过……你若是执意劝我不要回去,那我就不回去了,草原也挺好的。”
“是啊,草原挺好的。”
陈应眼角瞥见不远处的一袭白衣,虽然看不到神情,但知道他是跪在那里等着自己回心转意的。
可惜了……
陈应闭上眼,树林中簌簌的风拂过她的眉角。
可惜了……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回去了。
于是扯了扯萧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