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出,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这么大的草原,所有的帐子都是我的,所以的床也都是我的。”
铁木格冷冷一笑,道,“何况,你真的睡了我的床。”
“我……我哪有!”
纵使大家闺秀萧嫣然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向对待陈应那样对待自己,可这样的侮辱,她宁愿不要。
“那本王床上睡着的,是谁?”
“是……”萧嫣然想起下午在树林里救得一个男子,口气忽的软了下來,陈应是劝告过自己的啊,可自己太过执着,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相信陈应这个过來人的忠告,“是我救得一个人。”
“你救的?”
铁木格语气冰凉,挑眉道,“还是,你的奸夫?”
“你你……你出语伤人!”
萧嫣然脸颊通红,这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喜欢他?不就是仗着自己为了他肯与父皇闹翻脸么?
“我哪有?”
铁木格学着萧嫣然的语气,耸肩,满不在乎。
搂过陈应,“今儿个一天了都还沒有吃些东西呢,來,趁热吃了吧。你可是极爱吃这中原食物的,草原的土地培育不出这样精细的粮食,所以趁着今儿有了,你多吃点。”
一颗红枣被铁木格盛在勺子里,喂给陈应。
陈应似乎有些变扭,别过脸去,低声道,“王爷……”
“怕她作甚?來,快吃吧。”
铁木格微微一笑,示意萧嫣然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她就可以走了。
萧嫣然深吸一口气,不知怎么,忽然觉得铁木格怀中的女子娇小可爱,那深红的枣衬着洁白的勺子,愈发显得她唇红齿白。只是……那女子的眼底,隐隐有着对自己的不忍与同情。
自己是骄傲惯了的人,只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來同情自己?
于是萧嫣然愈发的气氛,学着草原人特有的礀势拱手道,“那么,王爷,王妃,再会吧。”
“谁允许你走得呢?”
铁木格仍旧在专心致志的喂陈应吃红枣,看似并沒有搭理萧嫣然,只是话锋步步紧逼。
“草原戍边将士从不敢玩忽职守。虽不敢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可是也算是一个烽火台也驻扎了几队人马了。帝姬今日入草原,已是万民皆知。若是帝姬不见了,我怎么交代去?”
声音很轻。
喂完了红枣,铁木格将勺子放入碗中。
只是轻轻的磕了一下,桌子却不知怎么摇晃了起來,铁木格抚平陈应皱起的眉,笑道,“抱歉,刚刚用的力不大啊,不知为何它这样的不吃劲。放心就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烛火一跳一跳,这对在烛火下举案齐眉,低声细语的俊男美女,竟似在梦中。
萧嫣然僵愣了良久,手指凉如冰块。
半响,方才僵着声音问道,“那你要如何?”
“过会儿我们举行婚礼,毕竟是帝姬,不能太委屈了不是?我马上就号召草原民众前來,你先坐着。”随即无意识的拍了怕萧嫣然的肩,笑道,“记得,其余的我來就好。”
这一瞬间,萧嫣然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第七十六章春雪
又是一次隔窗,遥遥相望。
只是,这次在窗外嬉笑怒骂的男子,成了草原之王。
陈应嘴角含笑,透过那窗,看着似梦似幻的篝火,那一天……就是这样旺盛的篝火,这样狂欢的人民。陈应撑起下颌,想得出神。
耳畔依稀听得到那对新人的欢声笑语,也只是微微一笑。
这世间,又有多少的情谊是真是假?只怕上一刻还盈盈笑着,执手相对,下一刻,便已是翻云覆雨,爱恨成仇了吧。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女子执着于无根飘渺的爱恨,于是,伤心是次要,若是因此失了自我,便是大事了。
萧嫣然,我好心劝你,你可知道?
草原的夜色总是沉沉的感觉,只是抬眸望去,又是如此深远的天。
“心境不同,感觉自然便不同了。”
有谁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來。
陈应沒有回头,只是指尖却不安分的敲打着窗框,心里一团乱麻,纠结。
“不要再犹豫了,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后悔?”
很淡雅的声音,和自己平时听到的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