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呀,魏青?”
“左相?呦,失礼失礼。”
魏青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礼,笑道,“左相刚从乾元殿里出來?”
玄羽点了点头,又说道,“好像是吧。”
“那皇上也在乾元殿了?”魏青皮笑肉不笑。
“嗯。”
玄羽无心搭理魏青,只希望赶快走出这苦闷的地方,找一个可以让自己痛快的地方喝上几杯,于是沒有细听魏青的弦外之音。
“哎,左相不要急着走嘛。”魏青拦住正欲离去的玄羽,笑道,“左相,不如我们找一个地方聊聊,可好?”
“好吧。”
玄羽懒得拒绝,跟着魏青朝前走去。
身边的雪愈发的大了起來,迷迷蒙蒙的一片,前路很是黯淡。
“左相不要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嘛。陈应一介书生,我们都知道左相失手伤了他,这错虽然左相,可若是细细论道起來,国士也是有错的。”
魏青给自己和玄羽斟满酒,慢条斯理道。
“国士何错?”
玄羽握住温热的酒杯,眼神毫无焦距。
“国士他明知道您心情不佳,却故意招惹,而且当时危险逼近,就算是误伤也在所难免啊。”
魏青故弄玄虚。
玄羽忽然发现,原來这件事情,最不明真相的就是自己。
“那么,魏大人还知道什么,一并道來吧。”
玄羽轻笑,举杯示意。
“那下官可就细细说了。”魏青不知道玄羽究竟有沒有看见自己参他的本子,只是看着架势,应该不清楚。所以,自己还是用其他话來拖住他,拖住他,不让他有丝毫的时间想起关于那本子的事情來。
“左相可知道……”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
小店内,暖炉轻拥,那人的话,时不时的不经意便忽视掉。
玄羽的眼神,渐渐悠远了起來。
……
草原。
“这雪怎么下个沒完啊。”铁木格不耐烦的抱怨。
“哎,王爷,稍安爀躁。”陈应披着斗笠,小心翼翼的扶住老忠顺妃,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铁木格的后面。铁木格几次回身想要扶住她,都被她以出嫁从夫给拒绝了。
夫便是天。
或许,夫比天还大。
陈应只是浅浅的笑,待把老忠顺妃送入帐中,方才松了一口气,抖了抖斗笠道,“王爷……”
话未说完,便觉得肩部一暖。
“过來,一个披着这斗笠,冷得慌。”铁木格目光转向远处,不去看脸色微红的陈应。
陈应也不答话,任凭他揽着自己,披在同一个斗笠下。
两串脚印一深一浅,两种呼吸却都急促了起來。
陈应微微抬眸看向铁木格,琉璃般的眸子暂时是看不到了,只是看到了他健硕的身子,蜜合色的肌肤,透过那草原特有的衣衫,还隐隐看得到他身上明显的肌肉。
脸色不由的更加红了,于是慌忙低下头。
铁木格忽然觉得这斗笠太小,小到让人的呼吸很不顺畅。
偏眸望向自己身旁的女子,怎么都觉得似一个华艳的梦。这女子,的确像是一阵风。
两人都是默默无语。
雪依旧在下。
在他们的身后,绽放一朵朵无形的心花。
一路迤逦。
“呵呵呵,多谢王爷一路相伴啊。”陈应一跳进帐子,便慌忙摘下斗笠,拍了拍少许落在自己肩上的雪花,心虚的笑着。
“谢什么。”铁木格将斗笠交给女奴,“本王陪着本王心爱的妃子,难道还需要谢么?”
外面雪花融融,帐里情谊暖暖。
“王爷坐一会儿吧。”陈应转移话題。
“晨儿。”铁木格忽然叫住正欲离去的陈应,低声道,“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陈应愕然。
转身,浅笑。
第七十八章战事
“王爷何出此言?”
陈应睫毛微垂,笑的心虚。
“嗯?沒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方便回答的话,本王也不勉强你。”铁木格松了一口气,靠在软垫上,只是那脸色怎么看都多了一丝凝重。
“唉,王爷。”陈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挨着铁木格坐下。
“你叹什么气?”铁木格撑起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