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生杀大权,征调他们的私兵那是名正言顺,他们岂敢不从!”
“豪强?”陈彦苦笑着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一封烫金拜帖,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郡城这些所谓‘弱支’,每一家背后都站着能在朝堂上一言定我等生死的人物。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
!武将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强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坚定地说道:“那又如何?城破之日,大家都得完蛋,玉石俱焚!他们难道就不懂这个道理?这个时候还想着明哲保身,置全城百姓和朝廷的安危于不顾!”
“他们懂,但他们更相信即使城破,自家也能保全。”陈彦站起身,缓缓踱到窗前。远处传来隐约的号角声,叛军又在调动了,那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让人胆寒:“否则第一次请求各世家相助的时候,本官为何连他们的主力部曲都见不到?你以为他们为何至今只肯出区区数十部曲?就是在观望,在看风向,看哪方势力更有可能笑到最后。他们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更不会为了咱们这个郡守和一座城,去得罪黄巾军。”
武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着牙说道:“那就用强!派兵直接围了他们的宅院,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看他们交不交人!我就不信,他们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脑袋落地!”
陈彦猛地转身,眼中精光乍现,像是被触到了逆鳞,怒喝道:“然后呢?我陈彦活不过今晚?你以为他们没这个本事?他们在朝中有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三天前,我府中一名侍女被发现溺死在井中,后来经查,她曾多次潜入我的书房。你以为这只是巧合?哼,背后指不定是谁在捣鬼呢。若不然,这郡守的差事,怎么会轮到本官,朝堂奏报上,风调雨顺,而这实际上呢,唉。”
王焕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明白了什么:“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盯着咱们,想找机会除掉您,好扶持他们自己的人上位?所以才故意不全力相助,甚至还可能在暗中搞破坏?”
“我没什么意思。”陈彦疲惫地摆摆手,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去准备夜巡吧,我再想想办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夜色渐深,陈彦换上一身素袍,只带了两名亲随,悄悄出了府门。\x·q?i+s,h¢e*n¢.?c_o′m¢伊川郡的街道已不复往日繁华,大多数商铺紧闭,门板上还残留着白日里激战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偶尔有巡逻的兵卒举着火把经过,脚步声在空荡的街巷中回响,更添几分死寂与阴森。
郑氏的宅院位于城东,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透着一股威严与神秘。陈彦刚至门前,侧门便无声开启,一名老仆躬身相迎,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太守大人,家主已等候多时。”
陈彦心中一凛——这位“老友”郑裕竟预料到他会来,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穿过重重院落,陈彦被引至一处临水轩榭。郑裕正独自品茶,见陈彦到来,不急不缓地起身行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位郑氏长子约四旬,面容儒雅,一袭青衫更显文士风范,唯有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透露其不凡心机,宛如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暗礁。
“陈大人深夜造访,想必是为城防之事?”郑裕亲自为陈彦斟茶,语气温和得仿佛在谈论明日天气,那姿态轻松惬意,与陈彦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恰似冰火两重天。
陈彦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郑兄,叛军围城已半日有余,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惨重,如今形势危急万分。贵府向来在伊川郡德高望重,势力庞大,可否再联合其他世家,多派出些部曲,协助守城?若能如此,伊川郡百姓幸甚,朝廷幸甚啊!”
郑裕轻轻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打断他的话:“大人明鉴,我郑氏一向奉公守法,向来都是谨遵朝廷律法,不敢有丝毫僭越。家中部曲不过数十,且大多都是些护院的老弱病残,实在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大人什么忙啊。还望大人海涵。”
“郑兄!”陈彦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急切:“如今叛军兵临城下,城若破,大家都得遭殃,玉石俱焚啊!您难道就不为郑氏家族的未来考虑考虑?”
郑裕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高深莫测,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大人多虑了。我郑氏虽不才,但自问这些年来与各方都有些交情。况且……”
他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