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见了面又会将南阳晓留下;另一方面,则是明白自己真的帮不上他。
一切就如桔刃所说的,没权没势的他根本无法为南阳晓做些什么。
如果南阳晓的爷爷真的执意要将人带走,自己有那本事和日本的名门「风户」抗争吗?
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无法前去道别……
老师,谢谢您!真的很谢谢您……
想起了今天早上南阳晓打来的电话,左向晨心中的沮丧与自责顿时变得益发沉重。
那是他第一次打电话来,代表他接受了自己的关心,也代表自己在南阳晓的心中是个有分量的存在。
他愿意相信他。
他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没说完的又是什么,但是就是知道,所以才更难过、更心疼!
老师,谢谢您……
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我根本什么都没帮上你。
即使我只是你的老师,即使我根本没办法把你带离开桔刃的身边,你还是信任我,为什么?
「我根本什么都帮不了你,该死!我什么也帮不上……」
懊恼的咒骂声在左向晨的公寓中缓缓的扩散开来。
一年半年 台湾
铃铃铃铃铃铃……
这是某个寒流来袭的晚上八点多。
毫不优雅、特别,但却十分响亮,刺耳的电话铃声不间断的在这约莫十坪大的套房中响了整整十分钟,扰得躺在床上休养的人根本不得安宁。
南阳晓因为近几日天气急剧变化的关系而染上流行性厨师,在死撑了近一个星期后,前天晚上终于因为高烧在工作的地方不支倒地,这才让人紧急的送往医院挂急诊。
也因为如此,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终于向老板请了三天假,希望能在这三天内让感冒好一点,好早日上班。
也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昨天一整天,南阳晓因为发烧和药物的作用就自早上昏睡到现在。
直到这通吵死人的电话铃声夹着超乎常人的耐力与毅力,足足响了十分钟之后,才终于将他混沌的神智自九天之外给急召回来。
「咳,咳……」
南阳晓好不容易找到置于床边的电话,才想开口,喉咙就不舒服得让他不由得咳了两声。
「南阳晓吗?」
「领班?」听到来电的人是酒店中的领班,南阳晓十分的惊讶,尚处于混沌的脑袋还无法思考他来电的原因。
「因为人手不足,所以从今天开始取消你的休假,你半个小时之内到酒店来上班。」酒店领班好像是对他的虚弱丝毫无所觉,冷冷的说道。「超过半个小时,就算你迟到。」
「什么?」听到他的话,南阳晓惊讶极了,「领班,我现在咳咳咳……现在人还很不舒服,可不可以请你找其他休假的同事去上班,我……」南阳晓为难的解释着。
并不是他偷懒不肯去,而是他直到现在都还昏昏沉沉的,并且还发着高烧,就算去了酒店也不见得有那个体力去做事,所以他才希望领班能找其他人去。
但是显然的,领班并不接受他这番说辞,连话都没让他说完,就毫不留情的出言威胁:「你若是没来,以后就不用来了!」
说完,领班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南阳晓望着手中发出嘟嘟的话筒,只觉一阵错愕,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哦,拜托……怎么这样……」他倍感无力的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闷闷的抱怨着。
又过了片刻,他委屈的掀开被子,走进狭小的浴室中盥洗,然后换上酒店的制服,就这么带着还发着高烧的身子出门了。
好不容易赶在半个小时内来到酒店,就看到领班和副领班交接,然后跟着老是喜欢找他麻烦的经理走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领班想休假和经理去过生日,所以才会把还在发烧中的他给急召来上班。
看着他们两个人卿卿我我,高高兴兴的离开酒店,南阳晓真的一股想骂人的冲动。
「阳晓,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耶。」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释秋言,一脸担心的看着脸色呈现不正常红潮的南阳晓。
看他这种模样肯定还在发烧,释秋言伸手一探,果然就感到他的额际传来阵阵高热,再想到领班和经理临走前的恶意笑容,大概也猜出他之所以没在家中休息而来这儿上班的原因了。
「阳晓,你要不要再去休息一天?你的感冒根本还没好嘛,跟副领班请个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