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自然醒而是吵醒,耳朵捕捉到外面细微喧嚣声、挪动东西声、疾驰汽车声。扬手抵在头上睁开迷蒙双目,深色系帐篷颜色清晰可见。揉了揉眼睛,发现身上裹着睡袋加外一件冲锋衣。挪动头,一张帅容出现在眼前,正坐在帐篷长椅上专注看平板电脑,不时滑动手指,好似看书一般。
泉抬起头,“醒了?”
“我怎么睡在你这?”
莫莫恍惚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像拼图一样断断续续,亦真亦幻。凝视泉那平静的脸,完全想象不出昨晚动容模样,跟那令人心颤话语出自他口。
“我昨晚有点事离开,回来的时候你睡在沙滩椅上,由于帐篷在外面锁不上怕你一个女孩不安全,就让你睡我这了。”
这个理由当然站得住脚,但还是踌躇了一下,“你……你不会介意吧?”指着身下的长椅,“我始终睡在这里。”
“当然不会,”莫莫忙答道,她自然感觉得到睡袋里面自己衣服完好无损不说,内衣紧勒感觉正渐渐苏醒,很难受。只是疑惑昨晚自己跟泉的对话,分不清是真的说过还是梦。
“那个?”
“怎么了?”
看着她满腹狐疑的样子,泉应声。
“我……”莫莫犹豫自己该怎么说,既能得知昨晚真相又不说出对话内容。“你昨晚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睡了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泉那张恳切的脸,莫莫确认,自己昨晚做梦了而且是关于泉的梦。梦到他跟自己说:谢谢,说自己是他的公主。双手揉了揉自己脸,努力让自己清醒。
“谢谢啊!”她已经太多次分不清现实跟梦境了,事实真相到底是怎样根本不晓得。
泉露出温和笑容,“她们都已经去洗漱完上班了,你要不要去休整一下?”
顺着泉的眼神莫莫透过帐篷窗看到不远处的别墅,点了点头。
别墅里全都是大大小小不分主次的客房,与酒店装潢类似,由伦家转门派人看管。步入大厅中间是地嵌式莲花池,上方悬挂一盏欧式吊灯,足足有一层半楼高。一楼是服务区、餐厅,从二楼往上才是居住区。
“这么多房间?”
莫莫感叹,她真的没想到一幢自己家别墅需要这么多房间。
“我们家亲戚会比较多,如果一起来的话还不够住呢!”
泉说的漫不经心,却让莫莫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她意识里面仅仅有亲戚这个词汇,却不知亲戚确切是一种什么样关系,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相处、相交?
“泉?”
“嗯?”
莫莫抿了下嘴唇,战战兢兢地问道:“有亲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泉沉默,脑海里呈现出的反而是沫沫的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神经病说,亲戚就是白面包沾辣椒酱。”
“啊?”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非吃不可,表面看起来还行味道很诡异,但是却能填饱肚子。”
莫莫没绷住脸,“扑哧”笑了,“理论上是理解了,实际就差点!”
当大厅的立钟时针指向11点时,莫莫闭着眼睛站在淋浴中任由水冲刷自己,水流将头发冲成一缕一缕贴在身上,成流的流水渐渐在脚下盘旋然后淌走。时间好似静止,连大脑思绪都已消散,满耳都是“哗啦”水声。
好想!
莫莫心里好想让时间禁锢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有,没有世界、没有时间、没有你、没有我、没有他,什么都不存在。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这样就不用为情所伤。没有丑美、没有等级、没有纷争,那样就不会出现刺人眼神。
“你必须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恨、痛,我也要在你心里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哲的话语,锐利目光一次一次灼伤着她。可是再好听的话也仅仅是话,真话是话、心里话是话、假话也是话,所以当她在校门外亲眼看到哲跟小白亲热时,便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对哲早已不存在爱情,而单纯是不甘心。
而小白向她证明了不甘心也是错。
忽然叩门声传来,泉的声音在浴室外响起:“你没事吧?”
莫莫一怔,关掉花洒撩开浴帘,“没事啊,怎么了?”
“喔!没事就好。”
离开前泉看了一眼手机上时间,距离她进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时间。
莫莫出来的时候发现客房床上不仅摆放着可更换内衣,还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