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地说道,让开门,中年妇人对他笑笑,便走了进去。那个陌生少年也往前走了两步,与乐鸿并肩站着,只不过一个是侧身站,一个是横着身站。
“你好,我是易周,我们以后是邻居,也是同学。”陌生少年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小小的,感觉软软的,很轻柔。
“易周?邻居?还是同学?”乐鸿略感吃惊地想道,本来他都快把这陌生少年易周给忘了。
回过神来,乐鸿又马上礼貌地回应道:“哦,我是乐鸿。”两个彼此陌生又已相互认识的少年,站着对视了几秒,乐鸿才先开口道:“请进。”
易周微微一笑,那笑容不是客套。
一同与乐鸿走进屋内,就见一位全身呈棕黑色肤色的中年妇女,正在与易周的母亲热络地打着招呼,此时见易周进来,那妇女又用一种极其粗哑不好听的声音招呼道:“呀!这就是易周么?咋长这么大啦!”语气是朴厚的惊异。
易周礼貌地笑笑,易周的母亲这时也笑了:“哪里,你家的乐鸿还不是一样?我记得他与易周是同岁吧?”原来,那妇人是乐鸿的母亲。
“对对对!他们是同岁没错,算起来,还与你家有点沾亲呢!”妇女说道,嗓门挺大,有股乡村的野味。易周的母亲陪笑着,那笑容中,有着一丝尴尬。
两个少年在房内,听了会儿各自母亲的谈话,隐约也听出了些所以然。易周与乐鸿本都是这大宅的主人家之一,易周与乐鸿算起来还沾有点儿亲戚关系,很复杂,是好几代的亲戚,不过那并不重要。
当初,易周的父母在众多人极力反对下相恋,很不容易才挺过来的一对,虽说最后是成功结婚了,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代价,迫得他们背井离乡,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他们离开了一个破落的乡村,到了一个繁华的城市,并且诞下了他们爱的结晶--易周,易周出生不久,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吧,易周的父亲易前天就死去了,死于苦力活,城市的建设。于是,易周的母亲易忆仅凭着清洁等杂工,一个人将生活扛了下来了。易忆?很奇怪吧?易周的母亲竟也姓易。其实,当初众人之所以如此极力反对易家夫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易周的父母是堂兄妹,亲族,是不能结婚的……
接下去的事乐鸿与易周没再听,也不允许再听,于是,两个少年被赶到了乐鸿房间,一起坐在了床沿边上,彼此,渐渐认识。
“你是从xx城转来嗒?”乐鸿转头问道,再一次注视眼前的少年易周,只觉得易周身上多了两个字--沧桑,若非知道了易周的过去,乐鸿是绝不会在这样一个纯白的少年身上看到“沧桑”两个字的,他的生活,绝不会比自家来得轻松。
“是的。”易周故意用一种调皮的语气回答道,仿佛他与乐鸿是认识了许久的很要好的朋友似的,当然,他们的关系已确实拉近许多了。
“xx城……很繁华吧?与这儿比起来。”乐鸿问。
“与这儿比的话,确实是。”易周依旧是那样的语气。
“那你转来这儿不怕会不习惯吗?”乐鸿继续问道,毕竟xx城是繁华的都市,就算是生活不好也一定好得过这个山村吧?他以为。
易周却笑了笑:“不会啊,我挺喜欢这儿的,这儿的山,这儿的水,这儿的空气,这儿的人……”易周的话,很诚恳,相信他在说着心中认为的话。
“这么一个破落的乡村,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乐鸿想,却没问,因为他也正呆在这所谓的“破落的乡村”生活着。
“城里的生活怎样?”乐鸿换了个问题,他是真的憧憬都市的生活。
“嗯……”易周举头想了想,才答道:“奢侈,极容易麻痹,比不得这儿的。”
乐鸿闻言“哦”了一声,他以为易周是为了安慰他这一个正住在“破落的乡村”的人,奢侈、麻痹是不清楚,但若说比不得这儿,乐鸿就不信了。
这之后,他们聊了挺久,天南地北地聊,相互介绍着农村与城镇,最后到易周的母亲唤易周离去了,易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20xx年9月2日,开学上课的第一天,六年级教室内却充斥着不一样的气氛。
“这位是我们班这学期新转来的学生--易周,大家欢迎欢迎!”讲台上,易周怯怯地跟在正大声吵着气氛的班主任身后,台下,也陆续响起了掌声--乐鸿带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