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词语,三天,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指什么?三天是一种时间上的名词,水里,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写下了这个名词,是要对自己说什么?暗示什么?亦或是说,在今后的三天里,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发生?那么那事,又会是什么?这种种问题实在是超出了易周的智力范围,自己家,无钱、无权,亲人又是寥寥,哪有什么事是大事呢?易周想,若是大事,恐怕就只有一件吧?那便是死,这是唯一的“大事”了。易周,是个敏锐的少年,易周,是个脑袋白目迟钝的少年。
重又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易周一步一步的挪着脚步,渐渐靠近了那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脸盆,靠近,再走近,直到站在了脸盆前。
易周望着自脸盆腾升起的热气,深吸了一口清早新鲜的空气--冷气。一咬牙,易周闭上眼又将头埋入了那热气之中,他必须弄明白,那股热气里究竟是不是有着什么怪异的东西,虽则心中很害怕,但如果不弄清楚他就会不安,那样反而会一整天陷入无端的恐惧中。
猛然张开紧闭着的双眼,易周睁大了眼望着--咦?没了?刚刚的那个脸廓,不见了!易周诧异之极,他甚至开始怀疑刚刚见到的隐约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一种真实的幻觉,因为他的心中有种肯定,那并不是幻觉,刚刚是真的有一张脸呀!易周定了定神,再望着脸盆,自然,易周看见了水面,及盆底,这时,易周突然笑了,很轻松地笑了,舒了口气,他已明白过来了,刚才或许真的有一张脸被自己看见,但那应该是自己的脸吧?自己的脸的倒影呈在水面上,又因为刚刚热水刚倒下,水蒸气很浓,所以自己才误把自己隐约在水面上的脸当成了什么别的东西了,呼~都怪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易周的心不由松了下来,因为明白了而放松。
洗完脸,易周把水倾倒在洗漱台里,便转身回卧室了。
洗漱台,还有缕缕淡淡的未散的蒸气在弥漫,水蒸气里,隐隐约约的,呈出了一张脸廓来,一阵晨风拂过,吹散了那缕轻烟,烟气,渐渐扭曲成一张长长的狞笑着的脸,最后,伴着那阵晨风,直至消失……
自那次高烧后,并没有出现易周的猜想,三天里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就这么了无声息地过了三个月,就在易周几乎要把在溪边的异样倒影的事忘却了时,怪事,又发生了……
20xx年12月25日,天已进入寒冬,在乡村的早晨,早早起来,便能够看到满目冰霜--晒匾台、远处的屋顶、山峰,全都罩在了霜的世界里,相反的溪里的水,有时能见到水里冒起缕缕薄烟,看上去就似溪水有着极高的温度似的。
又是体育课,早上第四节,在怀着一放学就能奔回家的心,全班都在草地上玩耍着。草地上,乐鸿、家正、孙良等一伙人正兴致勃勃地踢着球,浑然不觉冬天的寒冷,而所谓的踢球,实质上也不过是拿着一个劣质皮球在草地上乱抢乱踢。
易周不喜欢多动,他的身体也不允许,所以当他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竹林旁的溪边时,乐鸿没有反对,因为他知道易周的病,白血病。
易周独自坐在那块熟悉的大石上,他可以转头看乐鸿等人的踢球。看了有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脖子酸了,易周转正了头,眼眸幽幽地正对着潺潺的小溪。溪水似是终年清澈,只是此时溪里的鱼儿似是变少了,偶尔才游过一只。
易周无聊地拾起了一把小石子,一颗,一颗,“咚”地扔入了溪里,他爱看水面溅起的水花,他爱看一圈一圈散开的溪水的波纹,他尤爱调皮地看水里的鱼儿被惊游走的样子。易周,实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男孩儿,天真,顽皮。
突然,易周扔了一块体积略大的石块,石块扑进溪水里,依旧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溅起了高高的水花,易周的眼光不由跟着那溅起的水花,看它高高蹦起,这水花蹦得是如此之高,以致使易周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那石块所溅起的。
四周,静悄悄的,偶有风,沙沙地吹动着竹叶,易周不由一怔,只觉两耳突然“嗡”的一声打着长鸣,那蹦起的水花,在半空,正向下落下,虽还在易周眼前,但,已不再平常……
只见那股水花,在半空,似乎被凝滞住了,一点一点,十分缓慢地向下落着,就像是悬浮在了半空不再受地心引力似的,但又确实有在下落,只是速度反常的极慢。
“不知这场景……在远处踢球的乐鸿他们会不会看到……”易周睁大着眼不自觉地想道。
在半空,水花在缓慢地移动,逐渐,能见到分开的一颗颗均匀的小水珠。四周,依旧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