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了,卖不掉凉了也是浪费。
他们俩人也不算钱,容霓说多少,他们就扫了多少。扫完后,江乐要吃旁边一家的麻辣烫,让周理安等着,他进去先点菜去。
后来周理安也进去了。
容霓眼神从玻璃处扫了一眼他们进去的位置,回头认真地把两份打包好。
袋子刚装好,两滴雨珠掉在她系袋子的双手上,随后,雨滴啪啪地落下。
容霓抓着两个袋子低头进店,放在那张桌上。然后转身出去。
江乐刚好从洗手间出来,一瞅窗外,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就见容霓已经没影了。
当初图便宜,买了一个没有盖子的二手小车。现在一下雨就遭不住了,看着“左邻右舍”关上玻璃窗,容霓只能推着小车快走两步,在平路上骑着上去,哼哧哼哧地往家赶。
一下午没卖出几份,干站着的时候她都没什么感觉。
雨下大了,劈头盖脸地浇在她脸上,她也没什么感觉。
冰冰凉凉的雨覆去夏日的炎闷,凉爽,爽快,她甚至还能大声喊几句。
哪知一张嘴,尝到一口咸。
她撸起袖子擦了一把眼睛,终于在前面的路口看到了对面的房屋。
稀少,低矮。
容霓快骑到家门口了,忽地打了个滑,转弯进了旁边的一户。
手掌拍了两下红皮门,又趴上去门缝叫了几声。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打开门后,帮忙把小车推进去。
“你没穿个雨衣?”
“哎-,忘了忘了。”容霓摆摆手,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容霓下雨天从不打伞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于哩桃捧着她脸给她抹眼睛,扩大声音讲话:“来我家吃饭啊!”
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容霓抱着她的肩推她进去,“我妈等我呢。”
她买二手饼车的事情,母亲李季芸并不知道,容霓也不想让她多想。出来于哩桃家的院子,她抖了抖领口的衣服,低头凑下鼻子闻了闻。
还好,没沾上烟油味儿。
斑驳锈迹的红大门,门锁扣上的老虎掉了一半牙,墙皮碎糊地能在下面聚起流水来,稀拉稀拉地浇向门口的低洼处。
容霓单脚踮着,伸手进去打开门。
院子小且破败,地上压着遮东西的塑料膜被风吹的呼啦作响,几颗歪脖子树疲倦地爬倒在墙边。往上两阶台阶,孤零零地三间小屋互相依偎。房东奶奶是卖瓜子的,中间那屋是放瓜子的,靠外墙的那间是她家。
容霓低着头推开门,还未说话。就看到李季芸搬着木板支在锅头,勉强做着饭。
旁边赫然放着几个盆,滴答滴答地接着漏下的雨水。
果然。
她还是讨厌下雨天。
容霓换掉身上的湿衣服,过去把被子搬到她这边的单人床上。顺带支了一张桌子。
李季芸刚好做好饭盛了过来,土豆炖豆角。容霓接过来米饭倒上汤拌在一起,吃了一口,看天花板:“又漏了啊。”
“嗯,昨天下了一整天,刚才雨又急。吃饭吧,等一会儿雨停了,妈上去补补。”李季芸说道。
米饭有点噎,容霓喝了两口水,垂下头含糊地嗯了声。
雨来得及,停得也快。天很快晴过来,容霓屈腿坐在床上,眼神盯着窗外,展开的作业题写不到心思上去。
看着李季芸弯腰提桶,容霓跳下床出去,想代替李季芸自己上去补房顶。没过一分钟,她又灰头丧气地进来,坐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咬着笔头走神地盯着窗外。
半晌,她揉了下鼻梁,脱掉眼镜啪地一下放到了桌子上。
她左眼近视一百多度,另一只眼睛不近视,戴眼镜是为了出去方便点儿。没想到戴个眼镜,眼睛都泛疼。
明明这点儿作业她闭着眼睛都能做,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它坐到了晚上。
李季芸有夜班要上,临走给容霓熬了绿豆汤,叮嘱完了才走。
晚上十点十分,容霓看着指针滴答滴答过去半圈,桌上那两页半的题终于写烦躁了。
一扔笔,容霓拿起手机,咬着下唇眯了眯眼,打了那个女生推荐给她的电话。
“喂。嗯,到几点啊?……”
打工的地方,一个小时赚一百。日结,时间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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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