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考吧。”江令宛哂然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能考出什么个成绩来。”
两人目光交错,眼中俱是犀利的火花,片刻后方各自冷笑走开。
……
次日天色还未大亮,顾金亭如往常一样来到门口,江令媛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微笑着跟他打招呼:“顾表哥。”
顾金亭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容谦和:“二表妹。”
江令媛听着他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忍不住朝他这边走过来,与他站得很近:“顾表哥,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月考了,我头一回参加月考,心里没底,你能帮我指点功课吗?”
她说着,抬头望着顾金亭,秀丽的脸上带着一抹仿佛羞涩、仿佛紧张的笑容。
这个样子,与她平日的大方得体相去甚远,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端庄,多了几许小女儿的娇羞,她满是期待的目光水盈盈的,正是少年、或者说男人最不可能抗拒的模样。
顾金亭看着她,犹豫了一会,似乎有挣扎之色,最终他点了点头:“好。”
江令媛心头一喜。
他喜欢江令宛又如何,还不是不能拒绝她。
从前她太过含蓄,知道她要嫁给大皇子,一直压抑自己,不屑与江令宛争,所以他才会喜欢江令宛。
以后她要跟江令宛争,哪怕她最终不能与顾表哥在一起,可她得不到的,江令宛也休想得到!
江令媛感激一笑,正要说道谢的话,又听顾金亭说:“过几天书院休息,我给宛表妹补课,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吧。”
虽然他让她一起来,语气却淡淡的,分明是有几分不太乐意,因为她的加入,导致他不能与江令宛独处,但他又不能拒绝,免得被人说厚此薄彼,所以不得不被迫答应。
她原本以为他动摇了,对她有几分喜欢,原来,是她想多了!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让江令媛发热的脑袋瞬间清醒,同时也觉得心底冰凉刺痛。
宛表妹,宛表妹!
江令宛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心里口里时时刻刻不忘?
我哪里不如她,哪里没有她好?
心底的不甘在叫嚣,江令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愤怒、痛苦压下去。
过了好一会,她稳住自己的气息,勉强道:“好,我提前谢过表哥。”
“怎么宛表妹还没来?”顾金亭回头,朝大门里面看。
江令媛扬起一个笑容,轻声说:“可能昨天做功课,睡晚了,所以今天起床迟了一些吧。不如我们到马车上等,我让金钗去看看。”
顾金亭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你要是等急了,先上马车吧,我等宛表妹来了再上车。”
“也好。”江令媛从善如流地点头,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一双手死死掐着裙边,几乎把裙子都要掐破了。
又等了一会,江令宛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江令媛笑着迎上去:“三……”
江令宛对她视而不见,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跟顾金亭打过照顾,就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原来昨晚江令宛回会宁侯府之前,就让柳絮去车行预租了马车。
江令媛当场僵住,面色如土。
昨天发生的事情,整个女学乃至六大书院一定都知道了,她本来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江令宛会跟她坐一辆马车去女学,这样以来,不管江令宛怎么想,至少在外人眼中,她们姐妹是一起的。这样,她就可以告诉别人,昨天不过是姐妹间闹着玩的小误会,她们今天已经达成和解了。
可江令宛却坐了另外一辆马车,摆明是要告诉别人,她是被家里逼迫,才不得不“原谅”她的,她宁愿租车都不跟她坐一辆车,可见江令宛是多厌恶她,而她是多么可恶了。
“顾表哥,我跟江令媛以后泾渭分明,我再不会跟她同坐一辆马车了。”江令宛白皙精致的脸庞从车窗里露出来,笑着喊他,“我想让你站在我这边,以后跟我一起上学,你愿意吗?”
江令媛大惊失色:“顾表哥,你不能答应!”
江令宛不跟她坐一辆马车,她还可以说是江令宛小肚鸡肠、无容人之量,可若是顾金亭也不跟她坐一辆马车,别人只会认定她做事过分,亲生妹妹气她,连温润如玉、谦和如水的顾金亭都不能忍受她了。
她以后还怎么在女学立足,怎么见六大书院的人?
不行,不能让顾表哥上江令宛的马车。
可顾金亭却像听了圣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