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暗卫眼尖的搬过了一把木凳,摆在他的身后,林深樾顺势坐了下来。^7^6′k·a.n·s^h_u_.¢c_o?m¢
那刺客双膝跪地,抬头偷看了林深樾一眼,复又赶紧低下头,害怕地颤抖道:“是…”
咬了咬唇,他好像下定了决心,启唇开口:“是禹州王。”
身子一僵,林深樾怔愣在原地,那暗卫不知晓禹州王的身份,但林深樾心里清楚。
一丝凉意自心头涌至全身各处,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他只是没想到,到了今日,想置他于死地的人,竟然是那个曾经赋予他生命的人。
是因为地位吗?权利当真有那么诱人?
恍然回神,林深樾撇开目光,一双桃花眸盯着一旁大大小小的刑具,他的声音冷冷的:“你怎么保证你说的,都是事实?”
见林深樾怀疑自己,猛地点了几下头,那刺客畏畏缩缩:“是真的,是真的,我可以证明的。”
“哦?你想怎么证明?”林深樾挑眉问道。
“那人托我刺杀之前,曾告诉了我怎样可以联系到他,明日,我可给他写一封信,告知他事已办成,约他于安乐楼后日相见。^0*0!晓-税¨徃, ¢无·错\内.容¢”
安乐楼,是幽州最大的酒楼,混迹于里面的人物鱼龙复杂,也是幽州最大的情报基地。
顿了顿,那刺客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林深樾一眼,接着道:“等见到了禹州王,你就知道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暮色将近。
两人抬步往安乐楼里面走去,长宁拉了拉头上的兜帽,扯低了些脸上的面纱,将自己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如此紧要的时刻,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出了什么岔子。
林深樾垂眸,看她如此小心的模样,拍了拍她的兜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夫人,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怕别人认不出我们吗?”
一张小脸自兜帽底下探出来,长宁踮了踮脚贴近林深樾的耳朵,轻声道:“夫君,真的这么明显吗?”
认真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林深樾修长的手指牵住了长宁露在袖子外面的手,向前走去:“但是,无妨。”
他方才不过是想调侃她, * 仅此而已。?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就在两人正要进入安乐楼之际,楼门口走出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脸上化着浓浓的妆,她体态丰腴,有点上了年纪的样子,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韵。
瞧见二人穿着像是有钱人家的模样,那女人眼光灼灼的盯着长宁和林深樾,嗲嗲的笑道:“哎呦,两位贵人,这匆匆的进门,不知可有预约?”
安乐楼白日营业,客人就络绎不绝,到了傍晚时分更是一位难求。
是以,所有的宾客想要入内都必须得提前预约位子。
林深樾锁起眉头,瞥了那女人一眼,冷声道:“有,安锦阁。”
听到安锦阁三个字,那女人眸色一变,声音听上去更娇弱无比,楚楚可怜。
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深樾,她启唇开口:“两位贵人里面来,请跟在奴家身后。”
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长宁跟在林深樾身后,抬步入了安乐楼。
没想到这安乐楼,外面看上去富丽堂皇,进到里面更是金碧辉煌,一幅人间盛景。
偌大的楼内,歌舞升平,衣着华丽的舞女竞相献舞,阵阵丝竹乐器声传来。
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味,长宁隔着面纱捏了捏鼻子,皱了眉。
林深樾察觉到她的异常,不动声色解下身上的披风,低头给长宁系上,披风上有她熟悉的桂花香气,是她最爱的味道。
抿嘴轻轻笑了起来,长宁的眉毛弯了弯。
推开走廊深处的一间房门,那女子领着二人进入了一间装饰十分夸张的厢房。
待两人进入内室之后,她贴心的帮他们掩上了门。
屏息片刻,二人眉头一松,嘴里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们来的尚早,屋内并没有人。
偏头看过去,厢房内的床榻之上,吊着精美的流苏床帘,为这朦胧的灯光更添了几分风情。
床榻旁,一张雕花红檀木桌子,两人在桌旁坐了下来。
“咚咚咚。”一阵叩门声响起。
是那女子端了茶水上来,走进内室,给两人各自倒上一杯,她垂眸,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