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灼烫传到掌心,火焰攀岩上了她的衣袖。
她艰难的起身,想要将横梁掀起,双目却死死的盯着元策。
“啊——”临音一把将横梁给掀开,整个人也跟着摔倒在地。
头重重段撞上横梁,发髻早已松散,脑袋猛地一阵,几乎要晕倒过去。
但是她立刻爬了起来,彼时她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痕和痛意,再度将元策背了起来,艰难的向门外走去。
或许是外面的人已经渐渐的控制住了火势,最后的几步并没有那么艰难。
但是即便如此,也耗费了他最后的力气,她几乎是精疲力尽。
她刚跨出去,便整个人跪倒在地,她下意识的撑住身子。
原本完好的发髻,此刻早已松散,垂垂落地,发间沾染的粘稠的血迹,只是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元策的血。
“郡主——”棠溪不由得心惊。眼见二人出来,连忙将冷水泼到二人身上。
护国寺的禅房不比郡主府,室内靠窗那一面的墙并非是独立开来,而是紧靠着院子外墙。
而他们一行人在二人谈话的时候,都是守在禅房外院子内。
故而嘉公主在墙外生事,他们鞭长莫及。而因为慎王在外作乱,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院内的水缸早已没了水。
一来二去之间,便耽搁了。没成想郡主和陵王便成了这样。
若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棠溪满心愧疚,连忙开口:“都是奴婢来迟,还请郡主……”
“抓住元令辰……”临音打断了棠溪想要请罪的话。
她猩红的双目在发间半遮半掩,却眼盖不住骇人的杀意与阴沉,洁白的面容此刻尽是鲜血。看着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她的语气轻,但是没有人能够忽视这句话的分量。
棠溪不由得心尖一颤,心下油然漫出几分畏惧之意。被打断的话,此刻在口中徘徊难出。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郡主,这样的伤痕累累,却又这样的让人畏惧。
“我要她死。”
“是……”
这一刻是阿音最爱元策的时刻,也是阿音最不猜忌元策的时刻,空前绝后。
阿音的人设如此,在她心中,志向永远是第一的。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即便是后来深爱元策,也不可能为了他动摇自己的志向。
不过庆幸的是元策没站在阿音志向的对立面。如果他阻碍了阿音的志向,即便阿音再深爱,也会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