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要让陈总付出最大的代价。

唯有如此，才能赎回齐夫人临死之前的痛苦，哪怕只是赎回几分。

沈嘉宁低眸看了看在地上扭曲如烂泥的陈总，声线微凉：“齐景焕，你心里应该是明白的，这个男人这辈子最在意的事情，莫过于功名利禄，现在金董事的合同将他的名利全都收走，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是集佳公司的陈总，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不得志中年男人，对他来说，这个惩罚比什么都有效。”

齐景焕唇瓣颤抖了下。

沈嘉宁的话语仿佛一股清泉，将他躁动暴虐的心思抚平。

金董事点点头，跟着沈嘉宁一起劝说齐景焕：“是的齐先生，我这份合同厉害得很，不止是单纯让姓陈的赔钱、让出这个集佳总裁的位置，更是要让他下半辈子不得安生！”

“不得……安生。”

齐景焕怔忡重复，心头渐渐回暖。

齐夫人死时，不正是这样的不得安宁吗。

如果说陈总下半辈子都要活在这样的不得安宁当中，那……确实，也算是陈总还了一点点他对齐夫人欠下的债。

虽然这只是九牛一毛，但只要能偿还，便是好的。

金董事点点头，语气笃定：“你就放心吧，从今天开始，姓陈的注定要打一辈子的苦工来为他曾经轻率签下的合约还债，不会错的。”

“那就好。”齐景焕渐渐缓过来，低头冷厉地看了陈总一眼，“他活该。”

沈嘉宁安抚地笑笑：“是，他活该，但你也把他应得的一切全都还给了他，如此就好。”

齐景焕沉默半晌，点点头：“如此就好。”

陈总摊在地上一动没动，宛若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