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似乎是阴谋得逞,她笑起来显得越发光彩照人了,也不知是不是心情愉悦,眉眼中似乎流动着比以前更为生动的光彩,漂亮得让人都转不开眼睛。
“我哪儿没看你了?”宁休抬头,手中的笔墨却是不停。
“又敷衍,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她似真非真地问道,为何宁休愿意给妹妹做寇丹,却不敢看她。
嫌弃她老吗?
“……”
为什么女人总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宁休搁笔,走了过去看着她的脸,又像在评估,双眼一咪,“嗯,嫩得像十六岁。”
但是十六这个字眼似乎对她很是敏感,赵朝辞轻轻啐了一口,“狗男人。¢兰~兰*文*学\ ′首~发~”
说罢,她从窗上下来,看向某个方向,神色忽然一变。
——
少林寺,证道院内。
一众玄字辈高僧齐聚于此,口中默念经文,院内庄严肃穆,有几人的诵经声中又颇有悲苦之意。
过了会儿,玄慈那威严的声音传来:“玄苦师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但听被围在中间玄苦说道:“小弟受戒之日,先师给我取名为玄苦。佛祖所说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小弟勉力脱此七苦,只能渡己,不能渡人,说来惭愧。这‘怨憎会’的苦,原是人生必有之境,宿因所种,该当有此业报。众位师兄、师弟见我偿此宿业,该当为我欢喜才是。”
同门师兄弟闻言皆是悲悯,数月前玄悲命丧黄泉,今日玄苦亦是被贼人重创,命不久矣,在场高僧都是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师兄弟,情同手足,此刻悲痛欲绝。
几人正欲问那魔头是否是姑苏慕容,只听玄苦大师说道:“方丈师兄,小弟不愿让师兄和众位师兄弟为我操心,以致更增我的业报。那人若能放下屠刀,自然回头是岸,倘若执迷不悟,唉,他也是徒然自苦而已。此人形貌如何,那也不必说了。”
方丈玄慈大师说道:“是!师弟大觉高见,做师兄的太过执着,颇落下乘了。”玄苦道:“小弟意欲静坐片刻,默想仟悔。”玄慈道:“是,师弟多多保重。”
只听得板门呀的一声打开,一个高大瘦削的老僧当先缓缓走出。他行出丈许,后面鱼贯而出,共是一十七名僧人。
十八位僧人都又手合什,低头默念,神情庄严。
待到僧众离去,一个男人推门而入,他头戴毡帽,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
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乔峰晓得恩师受创,焦急不已,忙去拜道:“弟子平时少有侍奉,多劳师父挂念。师父清健,孩儿不胜之喜。”说着抬起头来,仰目瞧向玄苦。
玄苦大师本来脸露微笑,油灯照映下见到乔峰的脸,突然间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颤声道:“你……你……原来便是你,你便是乔峰,我……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儿?”
但见他脸上又是惊骇、又是痛苦、又混和着深深的怜悯和惋惜之意。
乔峰见师父瞬息间神情大异,心中惊讶之极,说道:“师父,孩儿便是乔峰。”
玄苦大师道:“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便不说话了。
乔峰不敢再问,静待他有何教训指示,那知等了良久,玄苦大师始终不言不语,再去看时,却发现玄苦恩师已无气息。
——
院外。
玄慈方丈等人还未归各自居室,又见得宁休和赵朝辞两人前来,当即问道:“两位施主深夜怎至此处?”
赵朝辞上前,解释了原由,是感受到了有寺外高手突然出现,引动了她身上奇物的感应,特来探查。
几人交谈,原是玄苦大师被一贼人重创,待到他们前去却毫无线索,问及玄苦大师,他却不肯说出那人是谁,只得作罢,为其稳定伤势后又派沙弥去熬了汤药。
宁休闻言暗道:这萧远山功力竟至如此,玄苦大师乃凝聚精神之花的佛门神僧,竟是连萧远山数招都受不住。还不知乔峰的降龙掌力又是何等霸道刚猛,我能接住否?
正待这样想着,远处传来呼声。
“方丈大师,玄苦师父圆寂了,玄苦师父圆寂了。”
这两句呼声远远传送出去,山谷鸣响,阖寺俱闻。呼声虽然雄浑,却是极其悲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