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陪在你身边,总有一日你骂得累了,再也不骂我,又想起我从前的好来”。阿桃无奈摇了摇头,嗤鼻冷笑道:“你要如何,都由你好了”。
西门渐带回几只野禽。雷秉主动拔毛炙烤,给二人分食。二人顺手接过了烤肉,自顾自闲聊起来。
西门渐对阿桃道:“马野岗前些天率众回帮,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一看便是一无所获。帮主大怒之下,将他杖了五十。我猜到你要以身犯险,当夜便动身南下来接应你,没料到竟在乌戈镇碰到”。
阿桃把一番经历简要说了,将一沓银票递出。西门渐默然接过,说道:“咱们神山帮要谋伟业,所需花费颇巨。你这些年的功劳,易帮主和我都心知肚明,等咱们问鼎中原武林之后,你自然居功至伟...”。阿桃阻止道:“别说啦,我都明白”。
雷秉倒听得吃了一惊。他起初以为,这神山帮不过是一窝寻常匪盗,后来听丁松在乌戈镇揭露,也无非是一个与中原武林为敌的帮派,如今又听西门渐所言,竟有制服中原武林的雄心。料他一个远居北地雪国的帮会,纵然强大,又岂能和整个中原武林匹敌?
一路上三人言语甚少,阿桃和西门渐偶尔还对答几句,对雷秉仍是冷冰冰的毫不搭理。雷秉逮了机会使劲和她说话,多日下来,阿桃渐渐也有了一点好脸色。雷秉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想她纵然心如寒冰,我也捂得她化了,几次趁西门渐外出渔猎之时问她这些年的遭遇,如何治好了病,又如何入了神山帮,竟至做了副帮主,阿桃却又只摇头道:“咱们早已恩断义绝,何必再罗唣旧事?”。
翻过雪原,又在戈壁上跋涉了两日,这天清晨时分,抬眼一望,只见群山延绵,被霞光一映,真个是层峦叠嶂,雄奇无比。
两仞雄峰一东一西延展而去,犹如大鹏展翅,翅上石窟密布,更有栈道勾连,规模宏大,不下百年之功,正是到了神山帮的老巢!
雷秉未蒙易扬传召,等候在外。片刻间二人出来,西门渐微笑道:“恭喜雷兄弟,帮主念你救护副帮主有功,特准你入帮避祸,往后咱们就是同僚了”。雷秉大喜,心想入窝做贼也罢,碌碌一生也好,无论如何,我和她总算是相守一处了,甚欣慰朝阿桃看去,阿桃却不理他。
当夜便是洗尘宴,阿桃两年未归,宴席隆重,人声鼎沸。山瓮作厅,繁星为灯,数十张大桌上堆满了酒坛子,另有十七八个大汉架起了篝火炉灶,将整牛整羊穿在一排指头粗的铁棍上,翻来覆去,烤得滋滋作响。
众人齐齐端着酒碗迎前祝酒,阿桃几碗烈酒下肚,面若桃花,和一干人勾肩搭背,时而侧头细听,时而俯仰大笑,举止粗豪,哪里还有当初那个“齐自华”文弱瘦小的样子?雷秉看着她高谈阔论,一股极陌生的感觉笼上心头。
有几个自来熟的汉子,听说雷秉正是飞鹰镖局的少当家,齐齐拉着他揶揄玩笑,雷秉推辞不得,被灌了几大碗酒,醉眼蒙蒙之中,只见阿桃仍和群豪推杯论盏,谈笑风生,一眼也没朝自己瞧过。他心中酸楚难安,便佯作兴起,大呼小叫中,将一碗碗烈酒吞入口中。
过了好大一会,身上冷彻骨髓,猛然睁眼一瞧,已是灯火阑珊,夜深人静。朦胧中一个妙龄女子矗立面前,雷秉酒劲未醒,大喜道:“啊,妹子,我以为你真不理睬我啦”。那女子没好气道:“谁是你的妹子?是马坛主叫我把你这醉鬼领走的”。
雷秉一颗潮起的心突又跌落下去,叫道:“马坛主?马野岗?”。那女子面色惊恐,四下一望,说道:“你嘴上注意些。这里不是你那破镖局,规规矩矩可不是闹着玩的!”。雷秉趁着酒劲,感激道:“姐姐你心肠倒好,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横他一眼,并不答话,将他扶进一个石窟,说道:“你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开始,卯辰时分起床,到武场上拾掇兵刃,伺候茶水点心!”
雷秉唔唔胡乱答应一番,哪知这一觉虽不安稳,却极绵沉,睁开双目之时,已然天光大亮。他心急火燎,问了好几个人才赶到武场。此时马野岗已授毕一套拳法,见得雷秉,捏起一柄长鞭,刷地一鞭抽了过来,正卷在雷秉左腿上。雷秉惨呼倒地。马野岗大笑道:“你娘的,还当这是你家镖局,太阳晒屁股才醒么?”。正要扬鞭再打,那管事的老陈笑劝道:“坛主手硬,别打折了他这几根软骨头”。
这老陈不过五十来岁,颇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他既有了雷秉这个帮手,便忙里偷闲,不甚跑腿了。雷秉伺候了十数日,马野岗偶尔踢他一脚,扇他一掌,嘴上再笑骂一声:“小鬼崽子”。雷秉本来气愤无比,但常来